長寧長公主深吸一口氣,面色已經冷然到了極點了。
行宮禁院之內,守備森嚴,本不該有半分差錯。
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對皇子皇孫下毒!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青鸞垂眸:「奴婢已經命人秘密將今日所有進出過的宮人內侍們,都暫且扣下來了。」
「齊王殿下和趙王殿下那處的飯食和其他東西,也全都截留了下來,再加以驗看。」
「還有二皇孫那處,奴婢怕驚動了旁人,沒敢聲張,只是暫且派了太醫去照料。」
長寧長公主神色沉鬱,聽著青鸞的安排,卻鬆了一口氣。
「罷了,你安排得極其妥帖,本宮安排守在禁足的那幾處院落附近的人,可探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了沒有?」
青鸞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是什麼都沒發覺,奴婢才覺得有些古怪。」
「晚間進出送飯的兩個小內侍方才扣下來,還沒來得及審問,只是飯菜也都驗過了,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長寧長公主皺了皺眉。
那大抵這藥就不是下在飲食上的了,可能在別的地方......
或者也有可能,這藥根本就不是旁人下的,而是二皇孫宣玟早就在手了。
「二皇孫殿下如今如何?太醫怎麼說?」長寧長公主淡聲問道。
青鸞低聲道:「人還昏迷著,太醫診斷說只是昏睡,沒傷及性命,暫且無礙。」
「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藥,幾位太醫正在推斷製藥解毒。」
長寧長公主眸色一涼,越發覺得此事是宣玟和盧妃母子二人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好好的,誰沒事會毒一個已經被軟禁起來了的皇孫?
而且下什麼藥不好,偏偏只是讓人昏睡......
哼!倘若真是有人想要要了二皇孫殿下的命,就是送個刺客一劍將人刺死了也來的更快啊!
何必這般折騰費事?!
長寧長公主閉了閉眼:「二皇孫如今病因未明,怕是房裡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再說了,那禁院邊兒上還有齊王和趙王兩家,驚動不得。」
「你先派人將人挪到就近的宮殿內,派太醫悉心照料,再讓人封鎖住二皇孫先前住著的地方,不許讓人動那裡的一草一苗。」
到底是皇家血脈,先太子的遺孤。
更何況還是在行宮之中中的毒,皇帝必然會詳查。
如今放任旁人在那院裡進進出出,怕是會毀了許多證物。也恐怕會驚動了旁人。
還是挪了地方,後頭再細細地查下去。
「還有那些宮人內侍。」
長寧長公主沉聲開口,「先將人分開了關著審問,再搜查搜查他們的寢居,若是得了供詞,先相互比對,不可錯冤了人。」
「等本宮見了皇帝,再將這些事一五一十地稟上去。」
......倘若真的是宣玟他們母子二人自己作妖。
那也總得讓皇帝手底下的人自己親自,查明白了之後,才能定下如何懲處。
「是,奴婢這就去辦。」青鸞低聲應諾。
長寧長公主吩咐過後,便命人備了轎攆,急匆匆地去了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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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處,偏殿之中。
蕭明淵牽著自家小皇孫殿下的手,緩緩落坐在軟塌上頭。
宣珩還有些發懵:「你方才說的......兩位姑娘?是......什麼意思?」
他盯著底下已經被東宮親衛壓著的小內侍。
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但是還是有些尋不到頭尾。
有人要害他?
宣珩並不覺得有多意外。
不過這倒是頭一回遇到,敢直接用「假傳聖旨」這種法子。
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還是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算是出了什麼事,他這個皇太孫也只是一個啞巴,替自己辯解不得?!
蕭明淵冷冷一笑:「沒什麼,只是有人活膩了,打算拖家帶口過來送死呢。」
他抬手撫了撫宣珩的後背,低聲寬慰道:「殿下放心,人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著,不會有誰能傷到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