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公咂摸了一下嘴:「還有孫媳婦兒的事,你年紀也不小了,自己該上心上心了。」
聽說鄭國公家的那個被派到任上的長孫,如今媳婦兒都已經生大孫兒了!
他也不著急要大孫兒,就是想趁著自己還喘得上氣的時候,看一眼乖乖孫媳婦兒,這樣也好在九泉之下,給老妻和兒媳一個交代。
蕭明淵聞言笑了笑:「祖父放心,孫媳婦的事,孫兒自己心裡有數,只是如今孫兒還沒預備周全,不好冒然唐突了人。」
孫媳婦兒的事,怕是不大好娶回去了......
況且,他家小皇孫殿下如今方才坐穩皇太孫的位置,眼下......自然是急不來的。
「還差什麼要預備?!」蕭國公一聽,眼睛就亮了,連忙開口問道。
蕭明淵垂首:「......煩請祖父不必懸心替孫兒著急籌謀,孫兒自會安排。」
蕭國公見自家孫子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還是道:「也行!你心裡有數就好哈哈!」
自家孫子向來優秀,不讓人操心,蕭國公心下也知道蕭明淵是個有主意。
......想來挑出來的孫媳婦兒也是極好的!
不急,不急,慢慢來就是了。
蕭國公心滿意足地放任自家長孫離開了。
幸好兒子雖然不爭氣,孫子還是爭氣的,不然到時候怕是孫媳婦兒就要像常家那樣,連個三品以上的封誥都掙不回來!
那豈不是委屈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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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淵離了席,便朝著宣珩所在的地方走去。
方才錯了一下眼,沒一直看著人,如今湊上前便瞧見自家小皇孫殿下臉色有些泛紅。
「你怎麼過來了?」見蕭明淵走上前來,小皇孫殿下心裡有些高興,推了旁人,挪了下身子,替蕭明淵挪了個位置。
蕭明淵見他的動作先是一怔,隨後眼神軟了軟,腳步挪了過去。
大庭廣眾與太孫殿下同坐一席自然於理不合,他只是站在宣珩的身側,小心替人理了理衣襟。
「殿下可是飲酒了?」蕭明淵輕聲問了一句。
宣珩低聲道:「只是先前開宴隨眾人喝了幾小杯,還有楚王叔方才過來勸了兩回,我沒多喝,只沾了沾嘴,不醉人的。」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大好,平日裡蕭明淵也不許他多飲酒,怕他身子底子太薄飲酒會不好,一直小心忌諱著。
況且今日臨走前,蕭明淵還交代過他要小心些。
小皇孫殿下將那些囑咐一直都記得牢牢的,謹慎得很,不然早就被宮中的佳釀給灌倒了!
蕭明淵見小皇孫小聲同自己解釋著,一副又乖又聽話的小模樣,認真可愛極了。
不由得眸中含笑,低聲誇獎了一句:「殿下做得很對。」
宣珩耳朵根悄悄紅了一些,席上人多,他怕旁人看出端倪,不敢蹭到蕭明淵身前去撒嬌。
只是正襟危坐著輕聲開口:「孤有些醉了,想出去吹吹風散散酒氣,定遠侯陪孤一同出去吧!」
一旁離得近些的秦王和晉王看了一眼。
秦王宣煬看了一眼宣珩通紅的臉,只以為是喝多了。
「太孫酒量淺,方才怕是也沒吃幾口菜就灌了酒。」
他看了一眼蕭明淵才開口:「你來的也巧,替本王看顧著太孫一眼。」
旁邊兒席位上一言不發的燕王,也沉聲說了句話:「回去的時候記得讓底下人弄一碗醒酒湯。」
蕭明淵鳳眸含笑,垂首應諾了,兩個人這才一前一後地離席了。
等到了外頭,蕭明淵也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同宣珩去了一旁歇息的偏殿。
又命身邊兒從承華殿跟過來伺候的人,先去底下弄一碗醒酒湯送過來。
蕭明淵盯著自家小皇孫殿下將醒酒湯都喝了。
才輕笑著將玉碗擱置在一邊兒:「外頭風涼得很,殿下喝了幾口酒,若是不解一解酒勁兒,怕是吹多了風會覺得頭疼。」
「如今喝了解酒的湯藥,還是先坐在這裡歇上一歇,也免得驚了藥性。」
宣珩抿唇笑了一下:「只是喝了兩三小杯,並不礙事......罷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也不喜歡去外頭,吵得很。」
還是兩個人像這樣待在殿中安安靜靜的舒坦,用不著應付那些虛與委蛇的笑臉。
蕭明淵笑了一下,拉著人靠到自己懷裡,一下一下順撫小皇孫殿下的後背。
「今日作陪了大半日,怕是累極了,回去殿下用溫泉泡一泡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