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姜扶傾看了眼他汩汩流血的額頭,一把扯下校服領帶團成一團,塞在他的手裡:「用這個止止血吧。」
柔軟的領帶還殘留著她身體的餘溫,像一顆溫熱的星火在他的掌心燃燒,索萊依修長的指節不自覺的緊縮了一下。
「光拿著幹什麼?快止血呀。」姜扶傾低聲催促道。
索萊依緊攥著紅色領帶,緩緩放在自己額頭的傷口上,領帶上餘留著姜扶傾身上的氣息,很淡,似一縷淡煙,卻瞬間令他酥麻地直打顫,莫名的洶湧直往他大腦里涌。
他頓時連最後一點支撐的力氣都沒有了,重重栽倒在地。
第4章 你慘啦,你墜入愛河啦你慘啦,你墜入……
好在這時,他們已經快走到體育場的邊緣,巡警看到了他們。
「那裡還有傷者!快太擔架來!」巡警急忙跑過來,幫她一起扶起索萊依,送上了救護車。
「你不上車嗎?」醫生問。
姜扶傾搖搖頭,她還要在這裡等雲奈。
醫生也不再多說,關上了車門,開始急救措施,其中一個護士看見昏迷中的索萊依手裡一直攥著個紅紅的東西,使勁扯了扯,沒扯動。
「什麼東西這麼寶貝?昏迷了還攥得這麼緊?」護士暗暗嘀咕。
姜扶傾剛送走救護車,身後就傳來雲奈熟悉而溫柔的聲線:「王?」
姜扶傾回眸,驚喜地拉住了他的手:「雲奈你沒事了?太好了!」
雲奈看著她滿身的血,溫柔的淺藍色眼眸里罕見地露出凌厲的殺意:「您受傷了。」
「啊?」姜扶傾看了看自己被染紅的襯衣,笑道:「不是我的血,我剛才救了一個人。」
「您沒受傷就好。」雲奈眼中的殺意轉瞬即逝,立刻恢復成平日溫和沉靜的模樣。
「對了,你剛才被帶走,他們沒有為難你吧?」姜扶傾問。
「沒有,只是出了故障,沒有調出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信息而已。」雲奈抿著唇,理了理她染血的領口,輕柔細長的十指如緩緩纏繞在她脖間的細長白蛇,弄得姜扶傾脖間一陣酥麻微癢。
「身份信息?聯邦政府的居民身份登記很嚴格的,你怎麼會有?」
「您看、」雲奈調出光腦給她看,聲音溫和。
「雲奈,男,27歲,外城居民,身份證號zy47673974784。」姜扶傾念著上面的字,烏黑清亮的眸子微微睜大:「你是怎麼做到的?」
雲奈拿出一方柔軟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污血,溫聲道:「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並不高,入侵系統並偽造信息很簡單。」
「這麼厲害?!」姜扶傾烏黑透亮的眼睛微微睜大,一臉期待道:「那不是光腦上的餘額你想多少就要多少?」
雲奈寵溺低笑:「理論上是可以,但為了不引起獸人銀行監管系統的注意,我設置的金額並不多,只有一百多萬聯邦幣吧。」
「只有一百多萬?!」姜扶傾瞪大了杏眼,激動道:「我一輩子不吃不喝都掙不到一百萬聯邦幣,太好了,終於不用打工掙錢,飢一頓飽一頓了。」
雲奈淺藍色的眸子顫動了一下,像被什麼尖銳物體狠狠刺痛,眼角充斥著濕潤的憐惜,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這些年,他的王受了太多委屈。
歷代王自誕生之日起,都是被蟲子們百般珍惜呵護著長大,哪裡會連一頓飯都吃不飽。
好在他已經跟蟲艦聯繫上了,只要再堅持三個月就好,三個月之後,他就能帶王回到蟲艦,接受億萬蟲族最崇高的敬慕和供奉。
「酸雨停了,王,我們回家吧。」雲奈朝她伸出瓷白纖長的手。
雲奈的溫柔有一種魔力,無論何時,只要看到他,她就能感受到久違的心安與寧靜。
「嗯...回家。」姜扶傾笑著將手放在雲奈的掌心。
他的手掌溫和而有力,細膩的觸感如同冰涼的牛奶,從她的指縫間滑入,與她緊緊相扣。
路上,姜扶傾把剛才異種不攻擊她的事情都告訴了雲奈:「真是奇怪,不是說異種都是沒有智慧,只有殺欲的嗎?為什麼我讓它們停,它們就停了,也太聽話了吧。」
「它們當然會聽您的話。」雲奈垂眸笑著,輕柔的眸光如月光流淌在她身上:「......因為異種就是蟲族。」
姜扶傾腳步猛地頓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這個世界的蟲族並沒有滅絕,它們依然存在。」雲奈含笑著,將足以震驚整個冷川大陸的秘密輕易說出。
姜扶傾睜大了黑亮的杏眼:「可是、可蟲族不應該是像你這個樣子的嗎?為什麼會變成異種?」
雲奈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因為您。」
「我?」姜扶傾一臉的不可置信。
「獸人的課本只告訴了您,蟲王有強悍的治癒能力,可他們卻隱瞞了更重要的一點,蟲王存在的本身,對蟲族而言就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