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索萊依微微一躲:「我可以。」
他經常打架,自己上藥已經是家常便飯,塗碘伏擦酒精時更是簡單粗暴地往傷口上一澆就完事,根本用不到棉簽這種對他來說秀氣的物件,他只是......害怕。
這麼長這麼深的傷口,在她纖白的小臂上,像一條流血的峽谷,他害怕她會疼。
片刻後,索萊依眸色加深,像下定了決心,捏著棉簽沿著她傷口的邊緣,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塗藥。
姜扶傾看著少年為塗藥,比塗答題卡還要認真的樣子,這是她第二次和索萊依見面了,但卻還是她頭一回有時間打量他。
索萊依的五官有些混血感,皮膚很白,輪廓深邃而立體,濃密的金髮金燦燦軟綿綿的,讓她想要摸一把,但天生自帶戾氣的眉眼和很有大反派氣質的暗綠色的眼眸,活脫脫的痞帥校霸氣質。
可當他看著她時,暗綠色的眼睛專注又炙熱,看不見一絲雜質,只有純粹的熱烈。尤其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海邊懸崖濺著水花的風,乾淨清透的少年氣撲面而來。
就在她仔細打量索萊依的時候,他已經為她塗好了碘伏,開始給她纏紗布。
姜扶傾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索萊依倏地抬起頭,濃翠發黑的綠眸看向她,明顯有些錯愕。
「你頭上的紗布也該換了,都滲血了。」姜扶傾輕輕撕開他額頭的紗布,摸了摸他裂開的傷口,將指尖染上的血給他看。
索萊依低下頭繼續給她纏傷口,混不在意地說:「沒事兒,流著流著就結痂了。」
姜扶傾在他買來的一大堆紗布中找到了一個帶醫用膠布的,單手撕開後,啪、輕輕貼在了他的傷口上。
索萊依這次沒有抬頭,好像知道她在做什麼,勾唇淺淺一笑,瘦削的肩膀也跟著輕顫。
「好了。」索萊依最後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一個笨拙的死結。
「這個給你。」姜扶傾從衣兜拿出一個小罐子。
「這是什麼?」索萊依疑惑道。
「謝禮。」姜扶傾揭開小罐子的蓋,露出裡面半透明的膏體,酸澀的青檸檬味在凜冽的冷空氣中擴散開。
「防皸裂膏?」
姜扶傾指了指他被凍得微紅的手,道:「你剛才追警車、帶我來藥店的時候都沒有戴手套,外城的冬天很冷的,你這樣吹手會被凍裂的,塗上它會好一點,我每年冬天都會用。」
防皸裂膏是她的過冬神器,路邊攤2塊聯邦幣就可以買一罐,便宜大碗,姜扶傾就是靠著它,冬天打零工時,手上才沒有長凍瘡。
索萊依看著那罐防皸裂膏,暗綠的眸子流露出明顯的陌生和好奇。
該死,這豪門大少爺不會第一次見到防皸裂膏吧?
也對,內城有防護罩,冬暖夏涼,而且像他這樣的大少爺出入的場所應該有24小時恆溫系統,哪裡需要用到這種東西?
......她好像多此一舉了。
姜扶傾握著防皸裂膏的手默默往回縮,可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
他揚唇一笑,清爽如風:「還有這種好東西,怎麼用啊?快給我試試。」
姜扶傾有些意外,從罐子裡剜了一些,寒冬時節,膏體被凍得有些硬,她將膏體點在他手背上,用指腹的溫度一圈一圈暈化開。
「這樣就好啦!」她笑眸輕抬,卻對上索萊依漲得通紅的臉。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吹了風,發燒了?」姜扶傾將手背貼在他的臉上,擔心道。
索萊依猛吸一口氣,燙得嚇人的臉上貼上姜扶傾清清涼涼的肌膚,好像一塊落在燒紅鐵板上的冰,指尖酸澀又夾雜著微甜的青檸檬味縈繞在他的鼻尖,不斷激發著壓抑的渴望,勻稱的指節緊繃到泛白。
他滾了滾喉結,雙手捧住了姜扶傾纏著紗布的手腕,暗綠眼眸低垂,薄唇遏制不住地貼向她的掌心。
「傾傾?」
耳畔傳來男性溫柔的呼喚,姜扶傾飛快地收回手,滿臉笑意地看著來人。
索萊依瞬間理智回籠,看著站在雪中清瘦溫雅的白髮男人,眼鋒一緊,像看見了敵人。
雲奈只是淡淡地掃了索萊依一眼,來到姜扶傾的身邊,撩了撩她被雪水打濕的碎發,含笑的唇幾乎是貼著姜扶傾的耳廓,柔聲款款又親昵:「我去了警局,沒想到你在這裡,我們回去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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