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索萊依徹底坐不住了,拿起外套就要回內城,被老管家一把攔下。
「少爺,您冷靜一點,先生已經知道你們的事了。」
「你叫我怎麼冷靜?」索萊依怒道,忽然反應過來,語氣和緩了一絲:「他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了?」
「嗯。」老管家點頭。
索萊依慢慢坐到床上,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自我安慰:「那他應該不會和她履行婚約了吧?畢竟他都一般年紀了,我和她年紀相仿,要聯姻也應該是我們比較合適啊。」
老管家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就憑索萊依在圈子裡的名聲,年紀相仿又怎樣?估計喬希就算給姜小姐和柳家那位病秧子少爺訂婚,都輪不到他索萊依。
但想到先生的吩咐,老管家還是笑著說:「這是當然,先生是個正派的人。」
*
姜扶傾穿上睡裙出來。
睡袍是舒服的純棉質地,更是姜扶傾最喜歡的寬鬆款式,兩指節寬的肩帶掛在她瘦削的肩上,純白的裙身垂在她的小腿肚上,走起來裙擺搖曳如花朵綻放。
看見基蘭正坐在露台邊,露台的欄杆邊擺滿了各種花卉,玫瑰、曼陀羅、風信子、風鈴草、鳶尾、嬌嫩的鮮花與他微卷的淡紫色發梢一起隨著夜風微微拂動,頎長纖瘦的背影中卻莫名有種難言的孤寂。
直到他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才緩緩轉過身來,月光將他雪白的肌膚照得近乎透明,纖細薄麗的眼神帶著似醉非醉的慵懶姿態,周身飄散著一股奇濃的異香。
「這是什麼香水?」姜扶傾從第一次見面時其實就想問他了。
基蘭身上的異香是她從未在任何香水店裡聞過的,雖然濃郁,卻並不悶人,就像無意中掉落花蕊中的人,身上沾滿了淡黃色的花粉,周圍濃香撲鼻。
「香?」基蘭眉梢不經意地輕挑了一下,隨即垂頭笑了起來。
「您聞著那香是什麼味道的?」基蘭牽著她柔軟的手,將她帶到自己的腿上,拂過她鬢邊微濕的碎發,好奇問道。
姜扶傾俯身靠近他的脖頸,仔細嗅了嗅,毛絨絨的碎發在基蘭敏感的肌膚上輕蹭著,基蘭紫眸恍惚了一下,緊咬著唇別過臉去,卻主動將修長的脖頸往她的臉上湊。
「嗯......有點像那個的味道。」姜扶傾指向露台欄杆邊的那多淡紫色的玫瑰,不規則的花瓣層層疊疊的堆在一起,邊緣略帶一絲復古的暗紫色,像穿越舊時代而來的芬芳。
「啊~~~多洛塔。」基蘭紫眸染上星星點點的笑,微微垂頭將下巴枕在她的頸間,喃喃低語:「原來您真的聞得到。」
「什麼?」姜扶傾問。
「那是我的信息素的味道。我明明打了抑制腰際,還補充了獸人的信息素,連其他蟲子都聞不到我的氣息了,所有人都聞不到......您竟然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我好開心!」基蘭唇角虛勾,眸光炙熱地仿若隔空熱烈的親吻。
姜扶傾杏眸略帶詫異,有些憐惜地拂了拂他的捲髮,道:「蟲子很多時候不需要語言交流,而是通過交換信息素,你在獸人社會中沒有人能夠感知到你,跟你交流,一定很寂寞吧?」
基蘭漂亮的紫眸眯了眯,手臂攬著她的脖子,唇角微微勾起,含著她一縷濕潤髮絲,在舌尖繾綣纏繞著:「從前是很寂寞,我不像喬希那樣強,提心弔膽害怕暴露,兇巴巴的樣子也是虛張聲勢,但是現在不是了,我是第一個找到您的蟲子,你一個陪在您身邊的人,您能清楚的感知我到的氣息,王...我算不算獨一無二?」
「......呵、算。」姜扶傾被他舌尖纏綿的小動作弄得微癢低笑起來,她揪著自己的一縷髮絲,想要抽出來。
基蘭濕潤殷紅的舌尖一卷,將她的髮絲顫得更緊,搭在她脖子上的修長手臂也開始緊縮,像恨不得將她捆起來。
幾乎從剛認識開始,基蘭對她就有種超乎尋常的熱情,格外喜歡蹭她抱她,像有肌膚饑渴症一樣。
然而,當她之前因為接觸蟲繭,虛脫昏迷的時候,基蘭卻一反常態的安分,趴在床邊沉睡時,連指尖都不曾與她挨在一起,只是保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
真是...奇奇怪怪的。姜扶傾心想。
「別弄頭髮、」她捻著髮絲,輕輕往外拽了兩下。
基蘭纖麗的眼皮忽然顫抖了兩下,喉嚨顫抖短促地嗚咽了兩聲,水艷的舌尖微微伸出,涎液洇濕地晶亮如珠,眼尾潮紅瑰麗。
「王,蟲子想要親近王是本能啊。」基蘭呼吸灼熱,語氣卻軟得可憐,妖艷的紫眸慘兮兮地望著她。
姜扶傾嘆了口氣,鬆開了手。
基蘭唇畔一勾,將她擁得更緊。
「基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