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怪物通體漆黑泛著水一樣的光亮,八隻長長的足肢插入泥濘的湖畔,足肢越靠近尾端越是尖而細長,直至變成針尖一樣的鋒利形狀,瘦削有力的背脊骨清晰可見,模糊不清的五官仿佛被一團黑霧包裹著,只露出一排尖尖的野獸般的獠牙。
它站在基蘭面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基蘭,每一次的喘息都無比粗重,給人一種死神降臨般森然的恐怖感。
然而基蘭的紫眸中沒有半點懼色,反而冷冷的盯著面前足有三米多高的龐然怪物,厲聲呵斥道:「王不喜歡醜陋的模樣,之前體育中心的事情就已經驚嚇過她一次,不要再驚擾她,更不要再試圖從湖裡接近她!也不看看你這幅丑得令人作嘔的模樣。」
聽到基蘭這樣說,那看不清五官的怪物像是被刀子狠狠戳了一刀似的,身體僵硬在當場,隨即絲毫不猶豫地轉身跳進了湖面之中。
巨浪而漣漪慢慢散去,湖面重新歸於平靜,基蘭撣了撣身上的水漬,轉身回到了主樓。
他來到二樓,姜扶傾的臥室前。
門縫中沒有光線透出來,顯然姜扶傾已經睡了,基蘭沒有離開,而是直接靠坐在門外,額頭抵著冰冷的毫無溫度的門,貪婪地深吸著從門縫中透出的一點清甜的氣息,唇角勾起滿足的笑意。
*
其實姜扶傾沒有睡著......
她躲在臥室露台的一個死角,一動不動,整整蹲了兩個小時,終於蹲到了基蘭餵食湖裡怪物的場景。
「我就說我總覺得湖水下面有東西再盯著我,我的直覺不會錯的。」姜扶傾看著基蘭將滿滿一大箱子的生肉餵給那個怪物,喃喃道。
她看著基蘭似乎對那怪物說了什麼,那怪物瞬間像受了刺激一樣,猛地跳進了湖水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可惜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姜扶傾嘟囔著,一點一點匍匐著回到了房間裡,假裝自己睡著了,其實是躲在被窩裡玩手機。
因為從前要打工掙錢的緣故,姜扶傾養成了不到凌晨一兩點睡不著覺的習慣。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打開光腦和雲奈聊起了天。
「王,您現在過得好嗎?」雲奈溫柔的嗓音響起,熟悉的聲音讓姜扶傾心頭一暖。
她道:「挺好的,基蘭對我很好,我也明白為什麼你當時讓我跟他走了。」
雲奈道:「其實內城也並不安全,我調查了當初追捕您的人的背後勢力,是生物製藥的柳家,這個家族很特殊,和皇室有關聯。」
「皇室?」姜扶傾捂著嘴,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我怎麼沒查到?」
雲奈柔聲道:「這些資料並不對外公開,我也是黑進了柳家,拿到二級權限後才知道的。」
「真是傷腦筋。」姜扶傾扶著額頭,總有刁民想害朕。
「我在這裡帶著也提心弔膽地,基蘭對我很好,可是他對我越好,我的心裡就越愧疚,我不是他的王,他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很傷心的。」姜扶傾再次嘆息。
雲奈那邊沉靜了良久,輕緩的語氣里潛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醋味:「王很憐惜他。」
姜扶傾沒聽出他的話中有話,還在自顧自地說:「他人挺好的,我不想欺騙他。」
說著說著,姜扶傾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雲奈,異種可以在水下呼吸嗎?」
雲奈笑道:「可以在水下閉氣大約三個小時的樣子,但它畢竟不是魚,不能長期生活在水下。」
「不能?!」姜扶傾蹭得一下從床上做了起來,驚喜道:「那是不是就說明我可以出去了?」
「出去?去哪兒?」這次換雲奈疑惑了。
姜扶傾興奮地將剛才她看見基蘭餵養異種的事情說給他聽。
「我猜那個湖下面一定有類似溶洞的地方,不然那個異種不會帶湖水下生活那麼久,如果水下有溶洞的話,就很可能有暗流,冷川大陸地勢中心高,四周低,這些暗流說不定可以把我帶出外城,甚至這片大陸。」
雲奈坐在木質別墅的壁爐邊,偶爾會發出爆裂的噼啪上,燃燒的橙紅色火焰映在他溫和的眉眼間,他認真地聽著姜扶傾大膽的猜想,淺藍色的眸子如同琉璃珠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海上緩緩升起的明月。
「我說完了。」姜扶傾喝了一口蜜水,道:「雲奈你覺得我這個計劃,有可行性嗎?」
雲奈嗓音含笑,卻流露出一絲擔憂:「當然有,只是危險係數太大了,暗流湍急,水溫很低,您會受很嚴重的傷,我不想您受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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