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臉在龐大的身軀下,小得幾乎看不見,而且也十分猙獰,她被那群蟲子簇擁著,行動十分緩慢笨重,你懂得,孕婦都這樣,移動起來十分困難,所以她們在進攻防護網時死傷慘重。」
主持人嘆了一聲:「天,我幾乎已經能想像出她的模樣了,可憐的索萊依啊,你為什麼會被這樣的雌性誘拐呢?」
話音一落,觀眾哄堂大笑。
里爾中校笑了一聲道:「準確來說,索萊依並非是被誘拐,而是被蟲族女王所控制,就像傳說中的那樣,蟲族女王有操控能力。」
「那太可怕了。」
「不用擔心,時代不同了,難道蟲族女王還能通過屏幕來操控我們的槍炮嗎?」
索萊依關掉收音機,道:「他肯定沒見過你,上節目就是為了抹黑你,順便愚弄那些傻子們。」
姜扶傾當然明白。
畢竟當時她可是衝著衛星豎了個中指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長相。
「這個裡爾中校參加節目肯定是軍方的授意。」姜扶傾飲了一口熱水,道:「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事,他們會針對你的父親。」
索萊依:「......」
「我曾經上過新聞,他們肯定知道我和諾曼家族的關係,諾曼家族不乾淨了,那也就意味著,曾經和諾曼家族有過婚約的訾家不乾淨了。」
*
內城,A區。
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像一把插入天地間的冷冽透明的劍,威嚴無情地矗立於暴風雪中,肆虐的風雪席捲而來,鬼哭神嚎般,猛烈地撞擊著頂層的玻璃。
防護網破損之後,為了維持巨大的能量供應,內城的保護罩破天荒的停運了,這一刻內外城終於享受到了平等的溫度。
記者手拿電子筆,有些不安地在墨水屏上輕點。
「請問訾董事長還沒有回來嗎?我和他約了晚上十點的採訪。」他來到秘書辦公處問道。
秘書的臉上是一成不變的公式化笑容,笑意客氣而冷漠:「實在不好意思,董事長臨時有事,您需要再等一會兒。啊,如果您趕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再約個時間。」
「不用了,我繼續等。」記者打斷了他的話。
開玩笑,好不容易預約到這麼個大人物,又是蟲族事件的核心人物,只要採訪到訾白斂必然是頭版頭條,他怎麼可能放棄。
他坐回原位,大約又等了兩個小時。
凌晨12點,電梯才傳來姍姍來遲的叮咚聲。
訾白斂在一種西裝革履的下屬簇擁下,走進了辦公室。
他身姿修長挺拔,剪裁得體的私人訂製高級西裝愈發襯得他肩寬腰細雙腿修長,擦拭鋥亮的皮鞋無聲地踩在手工地毯上,濃密的黑髮抹了髮膠梳在腦後,露出線條流暢的髮際線,鋒利的眉眼沒有碎發的遮擋更顯地成熟而鋒利。
但他的眼神明顯沒有在記者身上停留,將他當空氣似的徑直掠了過去。
記者趕忙走上前去,說道:「訾先生,我是財經日報的記者,我跟您預約過今天的採訪的。」
訾白斂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坐在了辦公椅上,秘書熟練地為他倒上一杯龍舌蘭酒。
「實在不好意思。」跟在他身後的助理的臉上堆滿了歉意,走到記者面前:「董事長現在很忙,採訪可能要推遲了。」
說完,助理衝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記者眼看自己要被驅趕,立馬掏出錄音筆,衝著訾白斂大喊道:「我知道蟲族女王不是像網上描述的那樣,她就是諾曼家族的繼承人,也是您的未婚妻,請問您怎麼看待未婚妻突然變成蟲族女王,兒子還和蟲族女王一起叛變的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助理怒道。
「您今晚沒有接受我的採訪,不就是因為國會因為這件事對您問責嗎?訾先生,您難道不想擺脫非議嗎?」記者道。
「你再胡亂詆毀我,我們可以直接去法院起訴你,吊銷你的記者證。」助理凶道。
「放了他吧。」訾白斂抬了抬手,嗓音低沉。:
保鏢鬆開了記者,記者立馬上前。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訾家的掌權人,他看起來30出頭的樣子,五官昳麗英挺,通身老貴族的氣派,狹長的丹鳳眼透著一股森冷的陰氣,眼眸卻沉鬱的暗紅色,高挺的鼻樑上夾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冷光流轉,看向記者時,單薄的眼皮微微掀起,有種漫不經心的寡淡冷漠。
緊緊被他瞥了一眼,記者就感到周身襲來一股莫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