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蔣靖姝只需要站在沈硯身邊,甚至不用說話,也能聽到一大片平時聽不到的恭維。
沈硯跟蔣靖姝進來時,沈清正拉著她,跟她介紹生意場上的幾位朋友。
很少有人能得沈清這樣的重視,於是喻梨自然也水漲船高,她態度謙卑,將自己準備好的名片發出去,簡單地提幾句自己公司正在忙的項目。
沈硯進場自然受到矚目,喻梨跟著側頭看了一眼,浮光下,一對俊男美女,女方肩上還搭著男方西方,十分養眼。
原來蔣靖姝真的只是弄丟了邀請卡而已,喻梨想,但是很快目光被他倆身後的徐鳳芝吸引。
徐鳳芝保養得非常好,即使沈硯跟蔣靖姝足夠光彩奪目,但他倆身後的徐鳳芝也是一眼能讓人注意的美。
徐鳳芝除了美貌之外,整個人散發出的蓬勃的野心、欲望,像花園裡開得最艷麗的一朵玫瑰,你知道她帶刺,但是她美得那樣奪目,不加掩飾,即使被扎,也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
喻梨看徐鳳芝在這樣的場合,如魚得水地跟人社交,她笑得那樣明艷大方,自在得意,幾乎快把自己弄成這場宴會的焦點。
喻梨有時候會覺得,她哪怕有徐鳳芝一半的社交能力,估計也能將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
喻梨情不自禁地抬步,她有話想問徐鳳芝,正走過去,南佳音半路出現,見到她,大約是想起那天被沈硯刁難的場景,很是驚訝:「喻梨,你……你怎麼敢來?」
南佳音旁邊還有幾個名媛,大多是以前貴族學校認識的,算是熟人,聽到南佳音的問題,順勢奚落道:「我記得沈硯似乎放過話,有他在的地方,你最好避著點兒,喻梨,你是不是不記得了?」
「她怎麼會不記得,只是她那個小破公司,快開倒閉了,再不出來拉點兒資源,我看身上的香奈兒都不起了。」
「不至於,不是還有她媽和她姐,不得不說,你們全家的臉皮都是鋼筋混泥土啊,當年你死纏爛打追沈硯,沒追上,現在你媽媽成功培養出你姐,厲害,厲害。」名媛B一臉佩服地替她鼓掌。
喻梨還記得她,叫顧甯,當年給沈硯寫過情書,被喻梨警告過,如今風水輪流轉,自然也要踩她一腳。
「你嫉妒啊,要不然去我媽那兒報個班,學學怎麼泡沈硯,東拼西湊的情書估計是不行的。」喻梨扯了一下唇角,譏諷回去,抬腿就要走,懶得搭理她們。
卻被顧甯拽住手臂,她忽然湊近她,用只有彼此聽得見的聲音說:「喻梨,你還是不懂怎麼伏低做小,想要拉資源,就不要趾高氣昂的惹人討厭,你姐今天出盡風頭,我們說你兩句,你就最好受著。」
喻梨眯了眯眼,受著,她在說什麼屁話?
順勢準備推開她,顧甯卻忽然聲音大了點兒,笑道:「你爸是不是還在裡面待著,說起來,我都忘了判得是多少年了,還記得當年你爸為了你,高調到學校里作演講,真是風光啊,那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在裡面踩縫紉機,你媽今天衣著光鮮得滿場轉悠,你爸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裡唱鐵窗淚,你們全家真是怪有意思的。」
南佳音見喻梨渾身僵硬,臉色難看,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老朋友,又都是今天的客人,我們去吃點東西,不要傷和氣嘛。」拉著那幾個女生走了。
沈廷屹原本應母親要求,照顧季家留學回來的女兒季明珠,女孩溫柔靦腆,全程粘著沈廷屹,羞澀到不敢獨自社交,沈廷屹幫她拿了點蛋糕,留意到這頭動靜,立刻道了句,『失陪』,繞了半圈,走到喻梨面前。
「怎麼了?」沈廷屹見她垂著腦袋臉色不大好看,皺了皺眉,「她們欺負你了?」
喻梨握了握手指,才故作輕鬆地抬頭:「又不是小孩子,什麼欺負不欺負的。」她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笑得不大好看,「剛才就看到你了,不過你身邊有佳人在側,就不好打擾你啦。」
沈廷屹說:「我不知道你要來。」
「大概全場除了沈清姐,沒人歡迎我來。」
沈廷屹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被喻梨打斷:「好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沈廷屹抬腿跟上,身後季明珠叫住他:「廷屹哥,這個蛋糕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也嘗嘗?」
喻梨想抽一支煙。
她已經很久沒抽過煙,通常方案做得不順,或者難受的時候,需要抽菸緩解。
但包里沒有,她有些焦慮的翻遍了包包,才想起自己最近在戒菸。
很難自控的時候,喻梨選擇做一些壞事。
她從來,從來沒有標榜過自己是什麼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