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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病房異常安靜,城市的6點,星光褪去,天色黝黑,沈硯在那種安靜里,因為擔憂星星病情的一顆心在此刻安然落地,在疲倦里輕易睡著。

恍惚的,他入了一個夢。

夢見17歲的喻梨。

穿著學校的制服,及膝的百褶裙,打理得柔順發亮的長髮,站在他面前時,是乖巧可愛的模樣,微微仰望的姿勢,清澈的眼睛裡,有明亮細碎的光芒,沈硯能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

她拽住他手掌,小心翼翼塞了一個木盒到他手心裡,虔誠道:「沈硯哥,生日禮物,保平安的,你一定要戴……」

她話還沒說完,被少年冷漠推開,沈硯看見自己冰冷桀驁的下頜,聽見自己更冷的聲音:「滾!」

彼時的少年,光是看到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就能想起跟酒店裡目睹父親跟徐鳳芝出來的一幕,而母親歇斯底里,近乎瘋魔,偏執到將他認作父親……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傷痕,沒有管那個被他拂在地上的木盒子,只驚詫地望向他冷白手腕的斑駁傷痕:「你的手……」

少年拂下衣袖遮住,轉身時畫面忽然轉換,是冰涼細雨里,她面如死灰地拂下他腕間珠

串,輕輕冷冷的一句:「為什麼死得不是你!」

棕褐色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碎了一地,沈硯蹲下身體一顆顆識撿,姿勢如同多年前,那個被他投擲『滾』的少女在他身後撿起那隻落灰的木盒……

沈硯感到一種心絞痛,不由自主拽住胸口處衣領,在冷汗涔涔中幽幽轉醒。

天光已經大亮,喻梨半坐在病床上,應該也是剛醒,凝視他的目光複雜,兩個人視線在空氣中碰撞,沈硯手指還抓著胸口,看她的目光仿佛隔了漫長歲月的洗禮,腦海中無數片段閃過,恍惚到甚至覺得她陌生。

而喻梨只淡淡呢喃了一句:「原來你也會做噩夢啊。」便掀開被子起來。

但她剛站起來,想去看看星星怎麼樣,腦子忽然眩暈,一屁股又坐回病床上。

沈硯幾步跨過去,撫住她肩膀,嗓音染著沙啞感的焦慮:「怎麼了?」

喻梨等那種眩暈感過去,拂開他:「沒事,只是低血糖。」說完,從旁邊的置物架上找到自己的包,翻出一顆咖啡糖含在嘴裡。

沈硯偏頭看了一眼小桌上已經冷掉不曾動的餐食,斂了一下眉,還是說:「我叫人送了早餐,你喝點粥?」

喻梨沒接話,已經走到星星身邊,摸了摸星星額頭,女兒已經退燒,小臉蛋睡得紅撲撲的,就是好像一下瘦了許多,都沒想往日粉嘟嘟,有些心疼地忍不住親了親女兒額頭。

星星被她親醒了,小姑娘一點兒沒意識到自己在生病,笑嘻嘻說:「媽媽我剛才都夢到你在偷親我。」

喻梨心裡頓時軟得不像話:「嗯,就偷親你啦。」

小姑娘立刻大方地偏過臉頰,大方的:「給你親,我還要你親這邊。」

喻梨非常順從的,兩邊臉頰各來了一下,惹得星星咯咯咯笑。

沈硯目光落在母女倆身上,目光漸漸柔和。

直到有人敲門。

是護士,來給星星輸液。

星星看著穿雪白制服的小姐姐,一點不害怕,熟練地讓人心疼的說:「媽媽,我又生病了嗎?」

「星星很勇敢的對嗎,不怕扎針的,嗯?」

「我才不怕呢!」說著小姑娘大大方方伸出已經扎過一次的手背。

護士小姐姐看了,也覺得這個小女孩驚人的勇敢,誇她:「真棒,阿姨會輕輕的哦。」一邊說,一邊往小女孩白嫩嫩的手背上塗抹碘伏。

星星不敢看,偏過臉時,眼睛裡已經迅速積起一泡眼淚,打濕了睫毛,但還是自己鼓勵自己,「不怕,不怕,打針針,病病飛走,我不怕!」

沈硯看得心疼,這么小的小姑娘,好似將生病打針已經當做日常。

他眉頭微皺,靠近星星床榻,轉移她注意力:「星星,你喜歡愛莎女王對嗎?」說完,從兜里給她變出一隻愛莎女王的小玩偶。

巴掌大的玩偶,做得非常精緻,是沈硯在機場候機時,一眼發現的,隱約有預感,也許能得上。

果然,星星眼睛一亮,笑容靦腆,但她不敢伸手去接,先是看了一眼病床另一邊的喻梨。

只是幾秒鐘,護士已經成功將針扎入她手背,安放好了吊瓶。

喻梨微微點頭,星星就很快伸出另一隻手:「我喜歡愛莎,謝謝大伯。」

沈硯有些苦澀地將玩偶放入她掌心。

護士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

星星要玩玩偶,喻梨幫她將病床升起來,然後去洗手間簡單洗漱。

星星就一會兒捏捏玩偶,一會兒偷偷看一眼沈硯,仿佛好奇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沈硯坐到她旁邊,笑著說:「你有問題想問我?」

星星捏著玩偶的裙擺,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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