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們瞬間忙碌起來。
顧雲琰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離開的時候其實並不長,站在院前,卻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下人們提著熱水進來,很快把浴桶裝滿。
顧雲琰褪去衣裳,整個人浸泡在浴桶里,閉上眼,淡淡開口詢問:「最近京中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小廝伺候著他沐浴,小心謹慎地回道:「皇上已經免朝五天,外面都傳言說皇上被長公主軟禁了,還說長公主野心勃勃,想取而代之。」
什麼?
顧雲琰一僵,睜開眼,眼底浮現震驚光澤:「此言當真?」
小廝低頭說道:「小的不知這些傳言是真是假,但大臣們確實五天沒上朝了。」
顧雲琰心頭一沉。
晏九黎竟膽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
軟禁皇上,妄想取而代之?
顧雲琰想到上次她逼自己交出兵符的決定……她這是早就有了野心?
原以為是粗魯莽撞,不顧後果,實則步步為營,根本就是心存著把皇上拉下皇位的打算。
真是好深沉的算計。
顧雲琰壓下心頭激起的驚天駭浪,定下心沐浴更衣,在母親陪同下用了一頓豐盛的膳食,大概是很久沒吃得這麼可口了,他連吃兩碗飯之後,又添了半碗。
顧夫人見他如此,心疼得要死,嘴上卻難得一句話沒說。
「母親怎麼如此安靜?」顧雲琰抬頭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試探,「依母親往常性情,必定是要抱怨幾句的,今天安靜得有些反常。」
顧夫人面上似有顧忌:「雲琰,你既然從長公主府離開了,以後就離長公主遠一點,這些日子待在府里好好休息,把損失的精神氣都補回來,外面的事情都別操心了。」
顧雲琰不發一語地把碗裡的飯吃完,放下碗和筷子,拭了拭嘴角,才正色說道:「母親最近有進宮給貴妃娘娘請安嗎?」
顧夫人一怔,緩緩搖頭:「最近宮裡不太平,沒有旨意宣召,誰敢隨意進宮?」
頓了頓,「皇上好幾天沒上朝了,國舅府一家被抓了起來,說是等著秋後問斬呢。」
顧雲琰又是一震:「國舅府全家被抓?」
顧夫人點頭,聲音低低的:「裴丞相壽辰之日,國舅府二公子趙長澤喬裝成榮王府的侍女混進丞相府,意圖刺殺長公主,被長公主當場抓住,並且長公主手裡還有一份趙長勝弒君的聖旨,此次兩罪一起追究,長公主直接帶人查抄了國舅府。」
顧夫人說著,面色微白,看起來有些驚魂未定:「雲琰,幸好你待在長公主府,這件事跟你完全無關,否則……如今想想,福禍相依這件事真是不假……」
顧雲琰沉默著,臉色難看。
若是按時間來算,正好是查抄完國舅府之後,晏九黎就軟禁了皇上。
晏九黎到底哪來的底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