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嘞!我們給你送祭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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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山中走,山路越是崎嶇不平,幾個抬轎子的不是腳滑就是不知被什麼給絆了一下,時綾好幾次險些隨著轎子摔進山崖。
時綾倒是覺得,就算是掉入懸崖摔落而死,也比被送去給那個所謂的山神當祭品的好。
這一路時綾也聽了不少他們談論那山神的事,也知曉了大半,躲在那山中山洞裡的,分明就是個怪物!
不知又走了多久,轎子被抬進了一個小山洞裡。
沒糧食也沒水喝,幾個村民肚子裡除了干樹皮沒別的東西,自然是沒力氣,反正也沒多少路子了,準備歇息一會。
時綾本是有些睏乏,想小憩一下,合眼前隱約察覺有道視線在他身上。轎子有個小窗,他一抬眼,便瞧見轎外坐在角落裡那個瞎了隻眼的老頭正死死盯著他。
瞎眼老頭目光灼灼,看到時綾望過來時似乎更興奮了些,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村里好多年輕女人都跑了,她們本就是嫁賣來的,乾旱饑荒,誰還有心思去看管他們,該走的走,該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種地漢子,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不走,地就是他們的謀生的東西,要是走了,那可就是別人的了。
他們好些日子沒見過女人了,確切來說,是年輕女人。如今轎子裡的雖是個男人,生的卻十分嬌艷勾人心魄,白白送上門的,哪有不收的道理。
瞎眼老頭看了其餘三人一眼,見他們的神色和眼神同自己一樣,立刻便不懷好意地嘿嘿笑了。
「要我說,不如咱幾個就先爽爽,畢竟男人跟女人不一樣,那怪物肯定察覺不了!」
坐在他身旁矮胖的男人雖有些膽小,但聽了這番話,眸光閃了閃,小心翼翼朝山上看了眼,不知是害怕還是也動了心思,糾結道:可那畢竟是神仙,神仙不都是神通廣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話都沒說完,一陣陰風吹來,他打了個哆嗦。
「瞧你這齣息,難不成你真見過神仙?這神仙也是分小神和大神的,我看那山上的根本不是什麼神仙,就是個跟牲畜無二的怪物罷了!不然跑咱這窮鄉僻壤的山溝子作甚?修煉成神?」
瞎眼老頭瞅了眼坐的最遠的也是他們幾個中最年輕的,連媳婦都沒娶,甚至女人的手都未曾摸過。
像是在說給他聽似的,不急不緩道:「那王婆子和劉婆子年歲大了,人老了說瘋話的大有人在,依我看,根本沒有神仙!」
劉婆子正是年輕男人的媽,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硬著脖子沖瞎眼老頭喊道:「我娘上山砍柴前還好好的,怎會說瘋就瘋了!她說有,那自然就是有!」
瞎眼老頭完全不懼他,翹著腿不屑地嗤了聲,「除了你娘和那王婆子,可曾有人再見過?狗二子,你見過嗎?」
狗二子便是那年輕男人的名字,聞言,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話,直接熄了火。
「夜夜倒是能聽見那嚎叫聲,不過依我看……」瞎眼老頭輕蔑地晃晃腦袋,「什麼山神,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矮胖男人聽完,想起前些日子王婆子劉婆子下山那瘋瘋癲癲口水直流的樣子,他本十分相信甚至忌憚,現在再仔細一想,覺得瞎眼老頭說的十分有理。他也未曾娶妻,饑荒乾旱前,整日遊手好閒,膽子雖小卻十分好色,整日便四處尋機偷看其他女子洗澡,或是夜半三更在點燈人家窗前看看是否在行房事,沒少被打。
他往自己兩個手心吐了口吐沫搓搓,活動了一下筋骨,像是給自己壯膽,不急不緩地向轎子走去,邊走邊道:「行,聽你的,咱就先替那怪物嘗嘗這小美人是什麼滋味!」
轎子裡的時綾渾身顫抖,他在靈界從小到大雖未受過優待,不過也沒經過什麼兇險。
如今外面那幾人絲毫不避諱的這番話,使他心臟狂跳整個人仿佛墜入冰窟渾身發冷。
他彎下腰雙手抓住腳下已經斷裂的轎板,這轎子本就破爛不堪布滿塵土,因為年久,早已被腐蝕的不成樣子,時綾沒用多大力氣便掰下一塊帶尖刺的木板準備防身。
剩下二人也被瞎眼老頭這幾句話說動了,急忙跟了上來生怕排不上號。
時綾眼睜睜地看著首當其衝的矮胖男人滿面油光的臉上帶著猥瑣的邪笑,肥膩滿是髒污的掀開轎簾準備鑽進來。
時綾顫抖著雙手握緊木板,朝他的肚子刺去。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