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尾巴將時綾的裡衣都撐了起來,從遠處看像是身懷六甲。
後段架在他的腰窩處,尾尖也學著那隻不斷作壞的爪子向上探去。剛脫離狼妖的魔爪,一刻也未曾停歇地又要遭受尾巴的折磨。
時綾心中只有懊悔,悔在為什麼要救這頭笨狼,就應該不管他,直接轉身離去才對!
他一手提著衣擺,另只手指尖都在顫,「唔……笨狼,大笨狼!快放開我。」狼妖粗/壯的手腕他根本扯不開,只好轉去那條跟他主子一樣壞的狼尾。
但時綾想錯了,這麼健壯的身子,尾巴能弱小到哪去?
不僅沒能將其抓下,反而被糾纏住了手掌。
泄憤一般,尾尖鑽過他每個指縫,前後用力磨/蹭著。若不是獸毛實在太軟滑,照這個勢頭,細嫩的肌膚都得被擦出血來。
從指縫麻到指尖,時綾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力氣,他現在能抓緊衣擺保證鳥蛋的平安都已經是萬幸了。
狼尾在他掌中來去自如,像水中的游魚,抓也抓不住,慢慢游向了他的腰裙邊。
尾尖輕而易舉地挑開,隨即不顧他的反對,靈活地探去了深處。
時綾不知此時的尾巴是否是狼妖在掌控,扭頭想讓狼妖收回尾巴,卻見那雙眼睛的血色更深重了些,正死死鎖在尾巴興風作浪的地方。
眼尾控制不住湧出顆顆滾燙的淚珠,一滴接一滴隔著衣衫落在他的爪子上,暈濕了嫁衣與薄如蟬翼的裡衣。
濕熱的眼淚穿透他的獸毛,滴在皮肉上的溫度使他身形僵住。
時綾從耳尖一直到脖子全部染上緋色。長而翹的睫毛上也掛著淚水,鼻尖上出了一層薄汗。
直順的髮絲也被他弄亂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可憐。
瞧著像是被狠狠欺負了一頓。
不過他可沒欺負。
那個東西讓這個凡人有如此反應,他分明是在幫他查看到底是何邪物罷了。
現在看來,好像並不要緊。
時綾一直抓著他的尾巴哭,哭得他心煩。很想知道這個凡人眼睛裡到底哪來那麼多水。
尾巴觸碰到時綾肌膚傳來的暖流似乎比剛才他爪子待過的上衣還要熱些,一時間,他竟有些不想拿出來了。
「小狸,你把它弄走。」
時綾哭得一抽一抽,眼睛紅了一圈,手也抖得厲害。時綾只要覺得委屈難過,或是像剛才身體裡灼熱奇怪的感覺,就莫名其妙會掉眼淚。
儘管他也不想,大概是剛學會的緣故,「法術」還難以控制。
時綾現在要收回夸尾巴的話。
簡直跟他主子一模一樣!
他不會說什麼很惡毒的話,愣是足足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臭尾巴。」
軟綿無力的語氣和毫無攻擊力的話語根本不足以傷害到狼妖。他早已習慣時綾氣急時說他的話,翻來覆去只有兩句。
原向此處而來的幾隻鳥已不見蹤影,他收回目光,鬆開了對時綾的束縛,同時也將尾巴收了回來。
本還在糾纏掙扎的時綾眼睜睜地看著尾巴做完壞後若無其事地溜了回去,他以為這尾巴是個老實的,沒成想……
時綾指著躲在狼妖身後裝得楚楚可憐的東西,氣得不行,「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時綾這麼說,尾巴更委屈了,蔫蔫地垂著毛。左探右探想要蹭去時綾臉上擦他的眼淚,卻被狼妖一個眼神嚇得僵硬顫抖,不動了。
還在氣頭上的時綾不再看狼妖,撫平衣衫的褶皺後便準備離開此地,他現在渾身無力,只想回去好好歇息。
手上也沾染了濃烈的氣息,他搓了搓指尖,仿佛那顆肉/粒還在指尖被他蹂躪。
縷縷香氣不斷勾著他,手掌無意識地顫了一下。不受控制地率先做出了動作,等他回過神來,指尖已經放在了鼻前。
他瞥了一眼身前的時綾,見對方耳尖紅的快要滴血,還在低頭整理裡衣。
指尖貼在鼻子上,他想避開都不行。於是便順勢輕輕嗅了嗅,很香,是時綾身上的那股的花香。
香氣沁人心脾,柔和又清淡。
可他分明記得之前聞時極為厭惡,一直想要避開。
詭計多端的凡人,應該是施了邪術,才讓他開始對此氣味沉迷。
正憤憤地嗅著,怎想時綾突然轉頭看了過來,毫無防備地對上那雙通紅的眼睛,他迅速將還在鼻前停著的爪子放了下來。
像是被發現後的氣急敗壞。時綾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可他卻一刻都不想待了。略過時綾獨自走下山。
時綾滿頭霧水地看著背影都透著怒氣的狼妖,只覺腦袋不靈光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