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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白衣的男人懶懶散散抱臂依靠在門框,姿態隨意,雙眼半眯神色倦怠。聽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想到裡面躺著的人,不屑地輕嗤一聲,隨口問道:「大師兄,他還沒醒呢?」

被喚作大師兄的男人名叫恪謹,為人處事向來嚴謹認真,看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禁蹙了蹙眉。正欲出聲提醒,可白衣男人突然皺起鼻子微仰起頭在嗅著什麼。

恪謹目光落在手裡端著的瓷碗中還剩下一大半的湯藥,湯藥還在隱隱散發著苦味。

白衣男人連忙後退兩步,猛地咳嗽幾聲,頭頂和身後憑空冒出了一對犬耳和尾巴。耳朵毛茸茸的,無力地耷拉在頭上,尾巴輕搖,可男人卻渾然不知。

「這什麼味兒啊,熏死我了。」男人伸手煩躁地在鼻前揮了揮。

恪謹盯著他身後一搖一搖的尾巴,先是一愣,隨即把瓷碗往身後藏了藏,眼中充斥著擔憂,關切道:「逸風,你……」

話到嘴邊,想起裴逸風臉皮薄,不喜被看見本體。猶豫片刻話鋒一轉,回道:「四師弟的身子似乎與尋常仙者不同,我用法術給他驅散病氣卻不見起效,只好去後山采了些草藥回來熬湯餵給他才有所好轉,等仙尊回來我便將此事……」

「切。」裴逸風出聲打斷,嘀咕:「原來是個凡胎。」

恪謹語氣嚴肅不少,提醒道:「師尊說過,凡過山門者,無論出身,只要敲響院門從此以後便是他的徒弟。而且,四師弟本體是花,怎會是凡胎,他如今是你的同門師弟,不許胡說八道。」

裴逸風撇撇嘴,從喉間擠出一聲「嗯」,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眼神中還透著些許不服氣。

「逸風,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何時才能改掉,仙尊為此事罰過你多少次了,還不長記性?」恪謹頗為無奈地勸道。

恪謹對門規戒律極為看重,對仙尊的話更是言聽計從,行事沉穩,從未受過罰。可這個師弟卻三天兩頭被罰得團團轉,他好歹也是做師兄的,怎會不憂心。

裴逸風撓撓頭,嘿嘿笑了兩聲,「大師兄,師尊遠在凡間,只要你不說,他怎會知道啊?」他眨眨眼睛,雙手合十。

「最後一次,莫要再心存僥倖,早點把你這壞毛病給改了,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再幫你瞞著。」恪謹沉聲道。

這話裴逸風不知聽了多少遍,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深知恪謹心軟,都是嚇唬他的,若是有下次定會還幫他瞞著,所以毫無顧慮,連連應下:「是是是,大師兄的話我牢記於心。別操心我了,快些去帶著仙尊的那朵花去曬月亮吧。」

恪謹點點頭,攤出手變了個藥瓶出來,隨後將其遞給裴逸風,囑咐道:「再過一個時辰,從中取出一顆放在四師弟口中,幫著他服下,莫要忘了。」

裴逸風想到身旁廂房中躺著的瘦削花精就忍不住嫌棄,可對上恪謹期許的眼神,還是勉強接下。

反正他才不干。

「若是沒喂,仙尊先前給我的那顆有五百年的靈力的靈丸我可就自己吃了。」相處了一千年,恪謹怎會不知裴逸風的德行。他身為大師兄,應當顧好每個師弟才是,新來的四師弟身子瘦弱,更得好好照顧。

裴逸風眼睛一亮,認真道:「大師兄你放心,我定會好好餵給四師弟的。」

恪謹走後,裴逸風先是出了院子跑去崖邊,本想逗逗鳥,可今兒那幾隻烈鳥不知發了什麼瘋,叫的難聽不說,還一個勁兒地四處扒拉著崖壁上的石塊不知在找什麼東西。

瘋魔的樣子讓裴逸風不敢招惹,只好悻悻地走遠了些。

只要仙門被敲響,其他仙者便會瞬間消散回到山下。此時此刻的玄宗山又恢復了以往的寂靜,裴逸風一屁股坐在宅院門旁的槐樹邊,靠著槐樹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待他醒來,才恍然意識到一個時辰已過,想到那顆五百年靈力的靈丸,火急火燎朝著廂房跑去。

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剎那間,屋裡子充斥著的淡雅花香爭先恐後地鑽進了他的鼻腔。裴逸風嫌棄地擰著眉,覺著難聞死了。

他急忙掏出藥瓶倒出藥粒,不由分說地往床上正安靜躺著的時綾唇縫塞去。

時綾雙眼緊閉,被他這般粗魯的動作弄疼了,委屈地嗚咽出聲,下意識扭頭躲開。

裴逸風本就沒什麼耐心,見時綾遲遲不肯張嘴更是氣得不行。

「愛吃不吃!」他怒斥一聲,聲音在廂房迴蕩,憤憤地摔門而出,尾巴一甩一甩的。

過了一會,廂房的門又被粗暴踹開。只見裴逸風黑沉著臉端著一碗溫水,滿臉不耐地走了進來。他拿起剛剛拍在桌上的那顆藥粒,丟進碗中。

藥粒遇水很快化開,可苦味也隨之瀰漫開來,犬耳耷拉地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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