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繼續道:「你們都誤解他了,我認為我還是應該接觸我的同齡人,那會更合適。」
「他怎麼了?他是對你說什麼了嗎?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莎拉一邊說一邊情不自禁地叉起了腰,「你別聽他的鬼話。」
「不。」
即便剛剛還怒不可遏,現在冷靜下來了,佩內洛普認為自己還是得替朗斯通勳爵正名。
「他沒說什麼,真的,他的確是個很正派的人,所以,他在憐憫我的遭遇。」
說出「憐憫」這個詞時,她忍不住輕笑了一下,那笑里透著幾分自嘲。她曾經無限風光,只有她憐憫別人年華不再的時候,哪有別人——無論對方是男是女——來憐憫她的份……
「你才不需要被憐憫呢。」莎拉道,「你可不會被輕易打倒,他太看輕你了。」
莎拉的話幾乎讓佩內洛普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莎拉總是可以對她充滿了信心,明明她自己都很難做到這一點。
她半開玩笑道:「也許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吧,充滿了正義感,恨不得可以拯救全世界所有遭遇不幸的人。」
「不,不要隨便就叫別人孩子,你可壓根生不出來這麼大的孩子,倒是我,我或許可以勉強一試吧。」莎拉道。
佩內洛普笑了笑,沒有應答。
她確實生不出他,但毫無疑問的是,她完全可以生出來他未來的妻子或者情婦。多少初入社交界的女孩正在渴望著可以嫁給他,她們嘰嘰喳喳、笑聲清脆,天真又可愛,只有她一半的年紀。
她們……她們其實就跟她死去的孩子差不多大的年紀呢……
想到這裡,一陣突兀的悲傷忽然自體內湧現,像一陣冷風一般穿心而過,只一瞬間便席捲了她,令她幾乎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她早逝的一雙兒女了,更別提他們死得更早的父親,她綠眼睛的蘇格蘭人馬修·麥金托什,她曾經愛他愛得發瘋。
莎拉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她又不能自控地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至少這裡的甜點非常美味,你也吃一點吧,別光讓我一個人一直在發胖。」莎拉努力調節氣氛,「我這幾年愈發容易發胖了,明明我以前怎麼吃都行。」
佩內洛普乖乖地吃下了一塊。
之後很快,兩位有目的的紳士向著她們走了過來,莎拉屈服於英俊的亞當斯先生的懇求,給了佩內洛普一個抱歉的眼神,便挽著他的胳膊離開了。
而另一位紳士以一種懶散的方式嘆了口氣,卻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遺憾,他馬上就將攻勢轉向了佩內洛普。她沒有好友里奇蒙夫人那樣熾熱的激情,而是更矜持、更具淑女風範這一點人盡皆知,但這也沒什麼不好,她畢竟是高貴的赫爾斯頓侯爵的女兒。
而且,她現在還恢復了單身。
佩內洛普沒有選擇拒絕他的示好。就現在,她多跟其他男人愉快地跳跳舞也是好事,免得她會一直陷在往日的不幸回憶里,無法自拔。
佩內洛普沒有拒絕他的搭訕。此刻,她需要跳舞,需要熱鬧,需要用別人的笑聲和誇讚把自己從悲傷的沼澤中拉出來。
她接受了一個又一個邀約,一支接一支地跳舞,不知疲倦,仿佛全然忘記了心裡的苦澀。
直到——
萊頓勳爵悄然走近。
「佩內洛普。」他用一種得意的語調喚著她的名字,向她搭話。
「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當然,蒂莫西。」佩內洛普努力令自己自然地露出一抹恍如公爵夫人般的微笑,這微笑曾經深深地迷住了他。
事實上,這半年來,我可能從未感覺如此自在。」佩內洛普語調溫和,話鋒一轉,「我也希望你與美麗的貝羅奇奧小姐相處融洽。」
見她永遠都是這個令人厭惡的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萊頓一時間也不免有些泄氣了。
他只能繼續得意地炫耀他的新情婦:「瑪格麗塔確實是個最最迷人的女孩。說實話,我先前可還真是不太好意思去追求她呢,我也壓根沒想到她竟然還真的會鼓勵我的追求,畢竟我們各方面的差異很大,比如說年齡,我實在比她年長得太多了,不是嗎?」
他說著,還故意加重了「年齡」二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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