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謬不然,大錯特錯,明淨華你錯得太離譜了,如果你還站在這裡,那麼我有一千句一萬句可以駁得你啞口無言……
有時候,不甘心也是一種力量。
衛子夫的不甘心支撐她在空茫中艱難地行走,尋找同伴,尋求出路。
不知過去多久,她的前方出現一抹蒼白的人影。那抹人影在寂靜的雪原中煢煢孑立,手持一根細弱的木杖,看起來也在尋找出路。
衛子夫不顧一切地朝那人奔過去。儘管到達目的地後她才看清那人是誰。
「張姬!」衛子夫激動地同來人打招呼。
「子夫。」張良人笑著對她行了一禮,問,「你也在找回家的路嗎?」
看來張姬已徹底掙脫了明淨華的鉗制,可以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衛子夫為這發現欣喜不已,她喜極而泣,任由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
張姬看出她想要說什麼,愛憐地撫了撫她沾滿塵霜的鬢角:「這都要感謝你啊,子夫。在陽陵的十五年,謝謝你的陪伴。謝謝你和你的親人願意相信我,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我們打了一次完美的配合。」
她這話說得很俏皮,完全是她們那個時代特有的口吻。衛子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聲附和:「是啊。」
「你們是怎麼想到,讓一位帝星和兩位將星一同出手克制明淨華的?」
「我們事先並不知道這一點。」衛子夫坦言,「不過既然要撕破臉,當然要拿出自己手中最強的籌碼。」
張良人對此的反應是:「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衛子夫說:「這話聽著也很有意思。」
張良人哈哈大笑:「子夫,多虧有你。若非他不自量力地盯上了你,搞出這些事情,我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脫身。」
她們在原地坐下,又聊了些別的話題。到了要告別的時候,張良人頗為遺憾地說:「可惜我們不同路,沒有辦法一起回家。」
「是啊,我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衛子夫感慨道。
「我覺得我的那條路最好!」張良人笑眯眯地對衛子夫說,「子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呢?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衛子夫撓撓頭,婉拒:「我也覺得我的路很好,我願意繼續走下去。」
「那好吧。」
她們依依不捨地告別,然後各自趕路。
一路走下去,衛子夫的面前出現了桃花盛開,少女們在水邊嬉戲歌舞的熱鬧情景。今天似乎是三月三上巳日。
衛子夫這樣想著,腳步不受控制地向前方滑去,滑向了平陽公主府,滑向了尚衣軒。
在尚衣軒里,她緊盯著年輕皇帝伸向她衣袋的手,餘光掃見皇帝帶笑的臉龐。
這人的表情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衛子夫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毫不猶豫地送出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起。
年輕皇帝的臉上隨即現出錯愕。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眼前的人憑空消失了。
衛子夫的眼前場景飛速變幻。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將她推向一座巍峨肅穆的宮室,她一步步登高向前,耳邊是鼓樂聲聲,文采華章。這裡正在舉行某項大典。
群臣喝彩聲中,丹陛之上的那人遙遙沖她伸出手,將要託付什麼。那人的面孔藏在十二道冕旒後,她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這是你的立後大典,它是屬於你的,快向前走啊。」腦海中一個聲音時時催促。
衛子夫快步向前。
她來到天下之主面前,從他的手中接過鳳印。
她把那枚象徵權柄的印章擲在地上,扭頭便走。
「這也不是我的路。」她說。
登時又扭曲,她被推著前往一座蕭索昏暗的宮室。宮室中央懸掛著一條雪白的布帛,布帛被挽成一個長長的圓圈,無聲垂落,正要賜予某人終結。
那股力量托著她雙腳騰空,催促她將綴滿細紋的脖子穿過白綾:「這是你的路了,既然如此選擇了,那便接著走下去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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