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下當老師教導學生,似乎也挺有趣的。
唔,老師上課前,是不是得先備課下來著?
錦衣應愚頗有些興致勃勃地在書桌邊坐下,一邊翻閱著手中的基礎入門教材,一邊在上面寫寫畫畫。
褚夜行收拾好碗盤,上樓,敲門進來了。
他對錦衣應愚的觀察很細緻:「哥,您換衣服了。」
錦衣應愚身上的睡衣變成了華錦財團入股的一家高端時尚品牌的休閒服——
深色的純棉外套做成了長風衣的樣子,內里是柔軟有垂墜感的米色襯衣。下身一條同樣淺色的闊腿褲子,小腿處用更淺的絲線繡出芍藥花的圖案。
相比較初見時那一身筆挺的西裝,此時的Alpha少了幾分成熟凜然,多了幾分年輕活力。
「很帥氣。」褚夜行由衷誇讚。
錦衣應愚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筆點了點自己旁邊的座位:「同學,過來坐。」
他模仿著自己記憶中老師的儀態語氣,清了清嗓子:「以後我們八點鐘準時上課,別遲到。」
褚夜行眉頭微動,但他非常配合:「好的,老師。」
喲?還真接上戲了。
錦衣應愚有些小小的意外與暗爽:有一說一,被人喊「老師」,這種感覺還挺有趣的。
他剛剛其實還想著要不要找一副眼鏡來戴上,會顯得更資深一些。但是有些可惜,他沒找到類似的時尚單品。
回頭讓人送過來一副好了。
錦衣應愚正想著,卻見褚夜行快步走過來,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還不忘往前拉了拉椅子,離自己更近了幾分。
那氯仿的氣息飄過來,錦衣應愚裝作沒看到他的小動作,將自己手中的書本往他面前推了推:「今天先用我以前的教材好了,喏,筆記本和筆也給你準備了。雖然現在用光腦上課記筆記的不少,但我覺得手寫一下印象更深刻。」
褚夜行非常瞭然地點頭:「確實如此。」
他打開筆記本,拿好筆,而後一臉認真地等著錦衣應愚開口,面龐上都是對知識的渴望。
但錦衣應愚卻只是將教材一攤:「自己先看第一章,有什麼不會的問我。」
褚夜行一頓,頓時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他低聲問:「您不給我講講麼?」
「我剛剛看過了,這本教材講得很細很基礎,只要認字應該都能看懂。」錦衣應愚靠在真皮座椅上,「不過教材編撰的時間確實比較久遠了,一些過時的理論我已經都改過了。」
褚夜行低頭翻了翻,確實看見了不少新留下的筆記。
那字跡筆走銀勾,頗具風骨。
對比之下,一些年歲久遠的筆記字跡,顯得就有些青澀稚嫩了。
錦衣應愚說,這是他以前用的教材。
褚夜行:「哥,嗯,老師,您是什麼時候考的會計證?」
「忘了。玄洲的會計證考試沒有年齡限制,我大概是三四歲考的吧?」
三……三四歲?
褚夜行瞬間沉默了。
他忍不住開始思索首富先生是不是在故意逗他玩兒。
但錦衣應愚沒有注意到他的沉默,而是撥弄著光腦,搜索著最新的相關教材。
一條教育機構的GG跳出來:【行而上教育,更適合學齡前寶寶的財會課程,讓您的孩子贏在起跑線】。
「……」
褚夜行默默把自己的疑問咽了下去。
錦衣應愚確實想體會一把當老師的樂趣,這也是他印象中老師的樣子。
從開始就注意培養學生的自學能力,引導學生自己攝入知識,而不是他強行灌輸。
誒呀,自己說不定還真有些當老師的天賦呢。
錦衣應愚有些自得地想著。
但是他這年頭剛冒出來沒多久,就聽見這小子幽幽開口:「在塔拉茨,我們Alpha只能上特殊學校。」
錦衣應愚:?
怎麼,又開始裝可憐了?
「老師上課幾乎不講課,只會讓我們自己看課本。就算講課,也是強調讓我們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錦衣應愚深吸一口氣:「自己看課本有什麼問題?自學能力很重要——」
「可是,我們看的課本都是過時的。」
褚夜行裝作不經意地翻過手中教材的封面,露出了上面二十多年前的出版時間。
「要自學可能也要有基礎吧,我們什麼都不懂。我一直以為老師會帶領我們學習,教我們改變命運——」
這輸出,零幀起手,那叫一個絲滑。
錦衣應愚忍不住磨了磨牙。他坐直身體:「好,行,我給你,慢慢,詳細,講解。」
褚夜行低笑一聲:「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