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應禮的臉色很糟糕,很明顯是往一些很不妙的方向想去了:「你是不是被他強迫了?」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自家這弟弟雖然也是身居高位,在玄洲頗有勢力的存在。
但是說到底也是個文化人,遇到這種無依無靠所以也無所顧忌的地痞流氓,誰吃虧還真不一定。
雖然親哥眉頭緊鎖一臉怒意,但是錦衣應愚還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我弟弟沒被人欺負吧/哥哥很擔心你」的含義。
他差點把自己嗆到。
錦衣應愚下意識想回答「自己是自願的」,但轉念一想——這怕不是他哥的釣魚執法吧?
於是他揮揮手:「我和他什麼都沒——」
錦衣應禮冷哼一聲,「啪」地將手中的光腦拍在桌面上。
力度之大,錦衣應愚簡直要懷疑那可憐的光腦和辦公桌會不會一起壞掉。
錦衣應禮盯著他,周身的冷氣里還帶著明顯的怒意:「你都被他拍下這種照片了,還說你們沒什麼?!」
「照片?」錦衣應愚一愣,低頭看去——
那是褚夜行的光腦。
予兮讀家
錦衣應禮點開了相冊的光腦投屏,相冊里的那些照片立馬出現在倆人眼前。
其中有幾張,是錦衣應愚的睡顏照。躺在床上睡得很安詳,但是露出的肩頭與脖頸上,卻滿是引人遐思的痕跡。
雖然不知道這照片具體是什麼時候拍下的,儼然是事後的某個清晨,褚夜行悄悄拍下的。
錦衣應愚早就知道自己身上容易留下印子,但是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那些痕跡配合上微微紅腫的唇,以及仍帶著淚痕的眼角,呈現出一種被凌.虐後的脆弱感。
後面的一兩張更過分,顯然是褚夜行在剛完事時趁自己沒有回神時抓拍的。畫面中的他仰面躺著,雙目失神,滿面潮紅。
褚夜行似乎是怕自己拍照的行為被發現,所以倉促一拍。照片有些糊,但反而更增添了幾分不可描述之感,更像限制級了。
錦衣應愚簡直是哭笑不得:褚夜行這混小子,要拍就拍,怎麼就懟著他的臉拍呢?尤其是睡顏照的那幾張,那叫一個高清無暇,他連AI換臉之類的藉口都不好找。
不過他確實也沒想到,自己在彼時彼刻居然是這副情狀。看著確實像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也難怪自家大哥覺得他被欺侮脅迫了。
錦衣應愚靠在椅背上,抬手隨意地將照片來回翻看,末了輕笑一聲:「拍得還挺不錯的,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還有點攝影天賦。放在那些個小網站上,想必能進收費區。」
「你——」錦衣應禮顯然沒料到自家弟弟是這麼個反應,他皺起眉:「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哥,我和他睡了,我自願的,沒人脅迫我。」
都到這麼個鐵證如山的地步了,錦衣應愚不裝了,他攤牌了,直接給他哥來了一出真相暴擊。
錦衣應禮單手撐住桌子,似乎被這晴天霹靂震暈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親手帶大的弟弟,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了這種愛好。
他眼神格外複雜地打量著錦衣應愚——
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面前人的脖頸上。
「誒。」錦衣應愚沒反應過來,只驟然覺得脖頸一涼。
錦衣應禮手上捏著剛從他脖子上拽下來的絲巾,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脖頸,以及脖頸上的紅.痕:「你,你——」
他說不出話來了。
就算他沒吃過豬肉,那也見識過豬跑。那紅色的印記,是個成年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再一聯想到昨天是情人節……
難怪信息剛發出去沒多久,錦衣應愚就趕過來了。只怕他原本就在外面等著呢!至於他在等候的人,那更是不作他想。
倆人只怕是昨天一整天都廝混在一起。
想到這點,錦衣應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片刻他才不敢置信道:「你瘋了麼?!他是個Alpha!」
「Alpha又怎麼了?」被別人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跡,確實有點小尷尬。錦衣應愚摸了摸脖子,卻還能笑得出來:「不可以?」
「你,你至少應該,應該是……」錦衣應禮咬牙切齒,卻半天說不完這句話。
但錦衣應愚明白他哥的意思:「應該是上面的?唔,其實和Alpha做挺爽的,躺平享受就行。你這個母胎單身的傢伙哪裡懂。」
這話說得有點太糙了。
錦衣應禮用力抹了把臉,過了好半天才沉聲道:「是不是那傢伙引誘的你?」
「嗯?」
「你以前可從來沒有這種癖好,性取向也是正常的。」
考慮到錦衣應愚最開始包養的艾維斯,是個Omega,錦衣應禮越想越覺得是不是自家弟弟給那個塔拉茨的Alpha用什麼下作手法給誘騙了:「只要那個Alpha消失,你估計就能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