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應愚差點爆出一句粗口來——
救命了!早知道他當初不該想著樓上就有公寓,於是把辦公室的休息室給拆掉了!這會兒想藏人都沒辦法藏。
「哥……唔。」褚夜行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錦衣應愚一把薅住,直接塞進了辦公桌底下。
因為動作過於急切匆忙,褚夜行甚至還撞到了頭,發出了「咚」的一聲。
錦衣應愚只來得及給他一個尷尬又歉意的眼神,下一秒立馬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一切無事發生。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像極了差點被捉姦在床於是只能把「姦夫」藏進柜子里。
褚夜行:「……」
看得出來,錦衣應禮這位如父長兄,在自己從小帶大的弟弟心裡樹立了相當威嚴的形象。
褚夜行同樣也不想直面那位氣場極強的軍官。
只是以他的體格,要蜷縮在辦公桌底下,多少還是有些為難了。
幸好屬於總裁的桌子足夠大足夠寬敞,這才能裝得下他還有錦衣應愚那兩條長腿。
錦衣應愚坐在辦公桌後,雙膝就頂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捏了捏對方的小腿。
Alpha似乎抽了一口冷氣,沒有說話,而是抬起腳擱在了他的腰腹上,不輕不重地踩了踩,用實際行動警告他別亂折騰。
褚夜行抬手抓住錦衣應愚的腳踝,輕輕一勾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一秒,錦衣應禮直接推門而入。
這位端肅到有些古板的軍官一進屋,便皺起了眉頭——
顯然,同樣作為對信息素極為敏感的Alpha,他聞到了那股令他不喜歡的氯仿甜香。
「那個塔拉茨人來過?」
「沒有。」錦衣應愚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甚至還下意識地直了直身體。
但在自家大哥那微妙的目光注視下,錦衣應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份毫不猶豫像極了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咳,唔……」他有些不自在地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來掩飾自己適才的些許失態。
被問到的「塔拉茨人」此刻就蜷在他的辦公桌底下,一手還抓著他的腳踝。錦衣應愚難免有些做賊心虛:「他,早些時候來過,嗯,來向我匯報工作。怎麼了嗎?」
「沒怎麼。」錦衣應禮嘆了口氣。
自家弟弟這小動作還挺多,剛伸完懶腰,又在那整理袖箍。在上過專業審訊課的他眼中,簡直是漏洞百出。
但是這裡畢竟是華錦的總裁辦公室,他雖然有不滿,但也得多少給自家弟弟留點顏面。
更何況,弟弟大了,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教育——其實上次怒極之下給了錦衣應愚一耳光,他是有點後悔的。
「總裁,禮先生,那您二位慢慢聊?我先去繼續工作了,有什麼需要您隨時叫我。」帶著錦衣應禮上來的玉食芊看了看倆人,開口道。
「嗯,去吧。」錦衣應愚點了點頭。
玉食芊離開時,還特意幫忙關上了門。
沒了外人,錦衣應禮這才皺著眉看向自家弟弟:「你——」
錦衣應愚搶在哥哥提問前開口:「哥,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什麼大事,周末不是要去參加榮華家的那個宴會麼?」錦衣應禮淡淡道,「這禮怎麼送?」
「唔,我就代表華錦和錦衣家送禮,不過哥你可能得另外單獨準備一份。」錦衣應愚摸了摸下巴,「如果你準備放過榮華明的話。」
錦衣應禮的眉頭皺了起來:「榮華明自己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我非常同意你的想法,」錦衣應愚兩手一攤,向椅背上一靠,「但很顯然,榮華家並不是這麼想的。你也知道,他們家一向面子大過天。」
「嘖,這還真是……」錦衣應禮一句話沒說完,眼神卻掃過了錦衣應愚的脖頸,他頓時眼神一凜:「你的脖子怎麼了?」
「沒怎麼,停,別靠過來。」眼見著親哥就要大步過來,錦衣應愚趕忙抬起手,止住了對方的動作。
但這麼一看更像心裡有鬼了……
果不其然,錦衣應禮的臉色也愈發難看:「你怎麼回事?」
「沒怎麼……」錦衣應愚想了想,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油腔滑調:「嗯,畢竟哥你也知道,我現在算是彎了,你離我太近的話,讓我覺得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