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擔保人:錦衣應愚
褚夜行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擔保人一欄的名字,生怕自己一眨眼,這個珍貴無比、夢寐以求的名字就會消失。
他想一字一句,一筆一划地將這一行字看一遍,但是淚水卻已經盈滿了眼眶。
錦衣應愚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心中也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他確實是用了不少手段,也動用了不少關係。
這幾天時間,他就是在辦這件事。
林慈生說得很清楚,成年Alpha的擔保人必須是其婚姻配偶。
塔拉茨不允許同性婚姻,但這在玄洲是合法的。
褚夜行被關著聯繫不到,錦衣應愚便讓林慈生幫忙,緊急弄到了這傢伙的身份證件,還有各種跨國婚姻所需要的材料。
而後,他回了趟玄洲,把這個項圈找了出來。
玄洲是他的主場,雖然這件事有些灰色,但錦衣應愚還是成功地,在褚夜行這個當事人都沒到場甚至不知情的情況下,扯了證結了婚。
現在的褚夜行,已經作為受玄洲法律保護的配偶,被印在了他的戶籍上。
而他的名字,也作為褚夜行的擔保人,在這個項圈上被顯示出來。
此刻看褚夜行久久不動,錦衣應愚有些小小的心虛。
他這事兒是標標準準的先斬後奏,完完全全沒有徵詢過褚夜行的意見。雖然是權宜之計,但是其中更多的還是他自己的私心。
這個年輕的小狗子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和一個比自己大了八歲的同性成了婚。
如果他生氣不滿也是有可能的……畢竟褚夜行曾經的夢想,是找個Omega伴侶。
「你,你就算是不願意,那也晚了,」錦衣應愚故作鎮定,「就算你想離,也得花一段時間去辦手續。在那之前,你都是我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褚夜行便開口了:「我一直是您的人。」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點哭腔:「哥,我好高興……謝謝您,謝謝您……」
錦衣應愚看著他這副似哭似笑的樣子,低聲道:「蠢死了。」
但是他的唇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褚夜行抬起手,用雙手捧著那條項圈,像是給自己的神靈送上彰顯虔誠的祭品:「哥,能由您來幫我戴上嗎?」
錦衣應愚與他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修長的手指不易察覺地顫著,解開了那條項圈,而後,錦衣應愚微微傾身,緩慢、仔細而鄭重地,將那項圈戴在了褚夜行的脖子上。
皮質的項圈剛好落在腺體上那尚且泛紅的齒印上,帶來些微的刺痛感,卻依舊蓋不住那個印子,其下透出的些許芍藥花香強勢地宣告著所有權。
「吧嗒。」隨著項圈的搭扣被扣上,錦衣應愚同褚夜行的內心不約而同地生出一種玄妙的感受,像是剛結束了一場神聖而莊嚴的典禮。
一直以來受人欺凌與白眼,不被人喜歡的野狗終於成為了家犬,有了家,成了主人所寵愛的心頭寶。
褚夜行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起身,撲向錦衣應愚,一把將人壓在懷裡。
「誒。」錦衣應愚驟然被撲倒在床墊上,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但緊接著,細密的吻便已然落了下來。
褚夜行確然像是一隻大型犬。
他化身成了迫不及待想要圈地盤的狗子,急躁地在錦衣應愚的臉上和脖頸上落下一連串細密的吻。
「哥,哥,我愛您,我好愛您……」
這樣直白的示愛讓錦衣應愚放下了原本因為害臊想要推開他的手。
年長的Alpha慶幸於室內光線昏暗,別人看不見他面頰上的紅,但褚夜行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的面頰又熱了幾分。
「哥,」褚夜行在他耳邊呢喃著,「這麼說,我是您的丈夫了。」
「滾你的。」錦衣應愚笑罵,「我是你的丈夫才對。」
「嗯,好,您是我的丈夫。」褚夜行從善如流地應下,但那不規矩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求您疼疼我……」
那故作可憐又哀婉的聲音,伴隨著灼熱的呼吸落在錦衣應愚的耳畔激起他一陣戰慄。
有段時間沒做過那種事了,錦衣應愚其實也有點想。
但是他沒忘記,自己還有話想要問褚夜行。
他抬起手,有些強硬地將這到處亂親亂啃的混小子稍微撐開點:「對了,我問你,那些人要你交賠償金,你為什麼說交不出來?」
褚夜行頓了頓,從錦衣應愚身上起來,轉為躺在愛人的身邊。
他將芍藥花的Alpha抱在自己懷裡,而後才略帶委屈地低聲道:「我確實交不出來……我的存款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