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辜道:「我都多少年沒回江南了,這趟甚至還沒到就被你捉了,我上哪知道去?」
「這一路你的同伴也該告訴你了。」
「當真沒有,司使大人饒命,要索命就索我爹的命,別索我的命。」
崔嫵掐著帕,敲著自己的心口,好似受了大冤。
他誰的命也不想索,謝宥按著額角:「你當真不在乎你爹的死活?」
漆雲寨肆虐到這個地步,他是一定要上報朝廷的,到時他能藏住阿嫵,方鎮山卻在劫難逃。
但那是她爹,這成了謝宥不得不顧忌的事。
「當然在乎,只是都放心裡,你要殺了他,我自也會和你拼命,所以我早說了,我們不是一路人,你趁早放了我,倒是打仗臨到陣前,我也不會拖累你,。」
謝宥換了一句問:「漆雲寨在京中的消息網與你無關嗎?」
崔嫵搖頭:「我只想在季梁河上弄幾間鋪子掙家私,又不是三頭六臂,其他的哪裡能管得了這麼多。」
「千勝賭坊不是你的?」
「你既然聽說了,就該清楚那個賭坊早被太子據為己有,寨中多年不知此事,我那天是帶著剛拿到的地契,去把場子討回來的。」
「可俠盜李三豐的故事能一夕風靡京城,不正說明你格外擅長掌控民意?」
崔嫵警惕起來,比起擔心他知道,更擔心他
會捉拿蕈子和楓紅。
眼下消息靈通是最重要的事,可不能在京城那邊出了紕漏。
「你是不是把楓紅拿了?」
「是。」
「蕈子呢?」
謝宥看了過來,崔嫵的眼睛裡不存半分溫情,從一開始審問她,她就進入了戒備。
此刻二人是對頭的感覺才變得清晰。
他放下手中文書,也動了氣:「若我說是呢?」
崔嫵一句話也不說,甩了被子就朝屋外走去。
他起身過來阻止,崔嫵冷聲呵斥:「讓開!」
「你現在憑什麼跟我說這句話?」
「憑我高興,你要看不慣就把我殺了好了。」
崔嫵就算不能立刻報復他,也絕不讓他好過。
謝宥心有刺痛:「我做的哪件事有錯,你這麼就跟我翻臉了?」
「你怎麼沒錯,你更該我投入大牢,你去啊!」
她跟頭牛犢子一樣,一下一下往門口沖,順道撞在謝宥身上。
謝宥乾脆把人抱起來,扯了布條直接把她綁在了床頭,崔嫵還不消停,直接抬腿踹他。
謝宥從未見她如此潑辣,狼狽地抓住她的腳踝,說道:「我的人沒抓到他,他消息靈通,自己就躲起來了。」
「那楓紅呢?」
「只是關起來,並未如何。」
崔嫵鬧得髮絲凌亂,一雙眼睛緊盯著他,明顯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