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她的問題。
她真對不起他,什麼優點都沒有,一直花著他的錢,還總是這麼任性,他很愛她,所有人都知道。
她也很愛他,只是他吃剩的東西而已,她吃了也無所謂,不是嗎?
茗玥拿起了筷子。
她沒有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怪異的笑容,沒有發覺他拿她當成操控情緒的玩具。
這樣的剩菜吃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漸漸的,每次做失敗的飯菜她都會自己吃完,再給他做一份色香俱全的佳肴。
漸漸的,她將自己擺得越來越低,自尊心、配得感不知在什麼時候逐漸變小變透明。
可這不是結束。
某天,他應酬完滿身酒氣地回來,忽然扇了她一巴掌。
他酒醒後,流著淚哀求著讓她原諒他,說他是喝醉了腦子糊塗了。
她原諒了他。
可家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和社會脫節太久,朋友已經很久沒聯繫過了,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家人和警察。
可家人卻說:「男人有些脾氣沒什麼,他這麼成功,跟他離婚了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嗎?離過一次婚看誰還要你。」
警察會將他叫過去談話,可每當警察離開,換來的會是變本加厲的拳頭。
在他長期的精神控制下,她做不到反抗,她是被折斷翅膀的鳥,默默忍受著疼痛,然後在疼痛結束後,躲進雜物間給自己上藥,再偷偷拿起畫筆,讓一筆一划來撫慰她的心靈。
「吵死了!你們怎麼回事啊!」
茗玥縮在牆角抱著腦袋忍受著拳打腳踢時,門口傳來大力拍門聲和不耐煩的大喊。
他惡狠狠地瞪她一眼,「給我起來,把衣服弄好!」
他打開門,門外的是同一樓層的鄰居。
「你們這怎麼總是有這麼大動靜!吵死了,你們再擾民我就報警了!」
他揚起一貫的營業笑容說:「不好意思,我老婆跟著網上視頻運動呢,一不小心就碰到這碰到那,我會好好說說她的。」
茗玥和鄰居遠遠對上眼,鄰居氣憤地盯著她,她滿是血絲的眼移開,不敢和對方對視。
鄰居的氣憤讓她換得一晚上的平靜。
第二天,隔壁的鄰居又來了。
這次家裡只有她。
「你老公在家嗎?」鄰居問,腦袋往裡探看,眼中寫滿謹慎。
茗玥搖搖頭,見她這個表現,試探問:「你是他的粉絲嗎?」
鄰居在她搖頭後鬆口氣,氣剛松呢,聽到她的問話,眼睛瞬間瞪大大的。
「我才不是他粉絲!總之他不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