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看見他的外套被掛在這裡了。
以後……或許她會看見更多次吧。
卯崎栗垂下眸子,語氣如常,「這次……養傷期間,森先生還會要你出任務嗎?」
「不知道哦,外出的任務好像是沒有,不過聽說他有別的安排。」太宰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小心地將打石膏的左腳先挪下去,隨即才是右腳。
卯崎栗又是淺淺嘆息,「森先生,真是的。」
說話間,太宰已經拄著拐杖,穩穩噹噹地立起身子站定。
「栗小姐也說說他嘛——」他這麼說著,有幾分不滿地揮動手裡的拐杖,仿佛是在揮動什麼趁手的魔杖一般,「最近確實很累哦?」
太宰這副要搗蛋的模樣讓卯崎栗一驚,「啊,小心。」她連忙在太宰身側撐住他,省得他失力栽倒,「現在真的傷到腿了,不可以亂來啦。」
「但栗小姐會接住我不是嗎?」太宰卻如同得到珍貴糖果的孩子,笑眯眯地彎眸問她。
卯崎栗低垂的睫羽顫了顫,「……會是會啦。」她到底是沒鬆開撐著太宰的手,甚至還跟他更貼近了一步,慎重地撐著他往外走。
兩人一同來到病房門前。卯崎栗側過身子,越過太宰將病房門拉開,旋即又重新扶住他,帶他一起往外走。
「太宰君身上,有消毒水和泥土的味道。」
在邁出病房的那一瞬,卯崎栗如此輕聲說道。
太宰被她說得一愣,「誒?真的?」他條件反射地就想去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最終還是忍住了,「啊……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今天在草地里滾了好幾圈,回去得好好洗洗了。」
「要幫忙嗎?」
「那倒不用~」
對卯崎栗和太宰來說,這對話不過是日常,畢竟之前,太宰養傷的那一個月,他們基本也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一個問得坦然,另一個也回得自然。
只是,這平常的對話落在這層樓的其他人耳朵里,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們,居然已經發展到那種地步了。
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敢在他們兩人面前表現出任何不對。
開玩笑,雖然兔小姐不太出現在眾人面前,可她每每出現,都是那副活潑元氣,又溫和有禮的模樣。她那半點兒未沾染血腥,未曾被傷痛折磨過的天真情態,很是吸引人。
可以說,接觸過她的人無一不喜歡她,但她到底是首領的孩子,若是不小心被首領聽見什麼風言風語,亦或是讓這對感情甚好的年輕小情侶感到害羞,進而感情破裂……
所以大部分人都只敢豎起耳朵偷聽,再偷偷摸摸八卦。
與暗自偷聽的其他人無關,卯崎栗和太宰的對話還在繼續。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