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幹過這事。
入口是甜滋滋的草莓牛奶味兒。口味偏甜,但她卻很喜歡。
還未等卯崎栗說些什麼,太宰便先發制人「指責」道:「栗小姐好殘忍哦,兔子耳朵都被咬沒啦。」
他這話說得很軟,尾音略有幾分上揚,像帶了細小的鉤子似的,聽得人心裡痒痒的。
卯崎栗想了想,動作極快地轉過身,在太宰唇上吧唧了一口。
「太宰君是共犯。」
這個輕巧的吻帶著一股白色巧克力的味道,甜甜的,叫人下意識地便渴望更多。
太宰捉住卯崎栗的手,就著她的手,將她咬了一半的巧克力叼進嘴裡——一如情人節那天,她對他所做的那樣。
浮於表面的「共犯」被落實到實處,卯崎栗卻沒好氣地瞥太宰一眼,將手中的禮物袋放到床頭,專心跟他接吻。
空氣中瀰漫著巧克力的甜香,氣溫一點點向上攀升,直到某個讓人難以忍受的臨界點。
迷迷糊糊之間,卯崎栗不知為何便想起森鷗外今天說的話。
記得戴套。
可他們僅僅止步在接吻,別的不管是什麼都沒有嘗試過。
……哪裡有戴套的需要嘛。她壓根就不知道人家的尺寸,該戴多大的套。
之前她主動問他,要不要幫忙,他也拒絕了。
明明看他平時的反應,他也不像有問題呀,怎麼就是不樂意呢?
太宰自然能察覺到卯崎栗的跑神,他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但底線就是底線。
因此,在唇舌分離之後,他捏捏她泛著高溫的腮幫子,給她留下一句自己去洗漱,便主動起身去衛生間洗臉刷牙,順便平息生理反應。
只留下卯崎栗一人坐在床邊氣悶。她想了想,實在不願妥協,便氣鼓鼓地走進衛生間,打算跟太宰擠在一起洗漱。
她走進衛生間的動靜有些大——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這會兒正氣著。
太宰面上的溫度還沒下去,見卯崎栗進來,卻是沒忍住舒展了眉眼,端著牙杯給她讓位置。
鏡子裡倒映著他仿佛微醺般微紅的側臉,他眉眼彎彎,透著股外人難得一見的溫潤味道——在她面前倒是常態。
卯崎栗抿著唇,伸手去夠她的牙杯,一言不發地開始洗漱。
太宰這兒一直備著一份她的東西,她不來就收進柜子里,等她哪天要來,他便提前拿出來,免得放在外面積灰。
水流聲之後,衛生間有且僅有細微的、牙刷刷過齒列時發出的沙沙聲,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兒,驅散了不久前因親密而產生的熱意。
衛生間裡的洗手台並不大,站兩個人稍微有些擠,卻足夠和諧。儘管現如今他們似乎是在吵架,但氣氛並沒有特別冷澀,反而多了幾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卯崎栗快速瞄太宰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他嘴邊沾著一圈牙膏的泡沫,鳶眸漫不經心地半斂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又小心地朝他睡褲的方向瞥去。他的睡褲落在洗手台下方的陰影里,原本應該看不太真切,但或許得益於……他還未完全消退的反應,此時,她依然能窺見隱約的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