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此時的信任與親近叫太宰很是受用。他舌尖細細舔舐過她口腔,一寸又一寸,慢慢地,卻不帶任何攻擊性。因此,卯崎栗並沒有嘗到很強烈的入侵感,她能感受到的,是有且僅有溫柔繾綣的溫度與力道,叫人格外眷戀。
這也就導致,太宰最後撤離時,她還迷迷糊糊地抿著唇往他身上湊,嘴裡不知道哼哼著什麼。
太宰又好笑又無奈地碰碰她鼻尖,嗓音放得又輕又軟,「報酬已經收了,所以……」
他攬住她身子,輕巧地將她放倒在他大腿上,讓她枕著自己的腿——有個「枕頭」至少好睡一點。
因為太宰的動作很輕柔,所以卯崎栗倒是沒受到多少驚嚇。
她本能地在他腿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嘴上卻還不饒人地嘟囔:「我可沒說要枕……」
比起膝枕,她更想要剛才的吻。
雖然……好像膝枕也不錯。
感受著腦袋下緊實有力,富有彈性的大腿肌肉——太宰回來後換了家居服,如今他身上單薄柔軟的衣物壓根阻隔不了這種觸感,卯崎栗下意識地便拿臉頰蹭了蹭。
而太宰好似沒察覺到她的親近似的,癟著嘴朝她控訴:「栗小姐是嫌棄我了嗎?」
這麼說著,他的手卻不安分地撫過她頭髮,滑向她微燙的耳垂。
耳朵向來是卯崎栗敏感的地方,她條件反射地一顫,旋即不滿地蹙眉,「癢……別鬧。」
她沒有應太宰的話,而是直白地說出自己的訴求。
「嗯。」見她實在困,太宰也不再折騰她,就只是輕輕撫摸她頭髮,安撫她入睡,「睡吧
。」
從小到大,只要不出意外,卯崎栗的睡眠質量都還算不錯。這會兒她正困著,太宰也哄得很認真,所以沒過一會兒她便沉沉地睡去,呼吸綿長且平靜。
見狀,太宰伸手碰碰她臉頰,撩起她一縷頭髮放在手裡把玩。他用不會弄疼弄醒她的力道給她編辮子,編完又撥弄她額前的劉海,像是在擺弄自己心儀的珍寶,足夠小心翼翼,生怕磕著碰著她。
太宰握住卯崎栗的發尾湊到自己跟前,輕輕嗅嗅她洗髮水的熟悉味道,最後嘆息般緩緩吻了吻手心的髮絲。
她身上溫和而令人懷念的氣息很好地安撫了他,叫他憑空便生出一股塵埃落定的安心感——那是由終於將心儀獵物拐進窩中這件事而滋生出的滿足。
他等著一天太久太久了。
太宰垂眸,遮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澀。再度看向卯崎栗時,他眼裡有且僅有淺顯的心疼與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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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太宰身上的氣息過於叫人放鬆,卯崎栗睡得很沉,也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