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緊跟著又想起那些相當曖昧的虐待痕跡,但未說完的話隨即被黑髮青年抬手制止。
旁聽的魏爾倫後知後覺的緩慢眨了下眼,配合因視力模糊而略帶虛焦的眼神,反而讓醫師內心不由自主的開始痛惜。
「……這個不方便透露,」
蘭波輕咳出聲,將一個沉甸甸的信封包裝放在醫師的桌上,「還望您理解。」
醫師的眼鏡驚到都往下滑了點,「這……」
蘭波默不作聲,只是又在那上面疊加了一個同樣厚度的信封。
「…也都是些小傷罷了。」
醫師嚴肅地將眼鏡推回去,話鋒立刻一轉。
他寫起病曆本時,腰背都挺得板直,還向蘭波叮囑了些靜養時的注意事項。
「沒關係,總歸都是些吃點消炎藥就好的外傷,不過眼睛的輕度角膜損傷需要注意,我額外開點眼藥水給他,回去後記得堅持滴。」
「如果過了段時間感覺哪裡不舒服,歡迎隨時再來。」
醫師親自將他們送出了門外,態度親切、和善又不失恭敬。
「…………」
等走出一段距離,魏爾倫啞然看向蘭波,顯然沒想到後者會做出【用錢堵住醫師的嘴】這種操作。
「…………」
被盯得有點不自在的蘭波輕咳一聲,強行解釋起自己為什麼不帶他去與DGSS合作的醫院、而是來這家小診所的原因。
「我暫時不能讓DGSS發現你能控制自己釋放『獸性狀態』。」
「『獸性』狀態?」魏爾倫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是指我念出解放式後的形態嗎?」
「嗯,我擅自命名的,用了【以及往昔那飽受苦惱的獸性】這句里的其中一個單詞。」蘭波道。
「這樣確實比較好懂。」
魏爾倫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他其實更想問「為什麼不能讓DGSS發現他能控制自己的獸性狀態」,但眼下有更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不可能會得到什麼好結果。
傷勢沒好,魏爾倫看東西的視野依舊有些模糊,走路的速度也很慢。
蘭波便牽起他的手引路,二人沿著街邊慢慢逛回去,並不著急趕時間。
有廣播正在放送最近的新聞,「【……讓我們聚焦德國柏林南郊三日前的爆炸事件:德國指控法國進行「戰爭報復」,國際社會則在質疑德國進行秘密武器計劃??。儘管德國政府緊急聲明稱「該起事件造成的人員零傷亡」,以及「接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有關人士透露,此舉為法國的蓄意報復」,但未能提供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且有目擊者聲稱自己在當時遠遠看見了有類似恐龍形狀的巨大物體在緩慢移動……】。」
「【……多國懷疑這實為德國秘密研發新型武器的試驗事故,而「法國襲擊論」僅是轉移視線的拙劣藉口。法國外交部嚴正駁斥德方胡編亂造的指控,並質疑柏林所謂「零傷亡」說法的真實性……】」
「【…目前,法德兩國所在的東歐戰線還在僵持階段,不排除因此再次爆發衝突的可能……】」
聽完這段新聞的蘭波輕嘆了口氣,新聞發酵的速度比他想像得要快。
畢竟那場戰鬥的動靜太大,想瞞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到家沒多久的蘭波就收到了來自高先生的聯絡,要他與魏爾倫儘快來分部基地,對方已經在等著了。
不過,蘭波先盯著魏爾倫吃完了醫師開的藥,又回房間乖乖躺下後,才動身出發。
看來法國高層也很關心這次任務的結果,才會這麼急著找高先生要細節,而高先生又被催得匆匆來找他。
「大體結果我們都知道,德國的人工特異點研究必定是失敗了的,」
高先生神情嚴肅,「但上面相當關心一件事情:你們是如何打敗了那個失控的人工特異點?」
「雖然你大概不清楚,但我們國家的研究員已經計算過,失控的人工特異點比任何龍捲風或……」
「黑洞。」
當高先生又繼續開口時,卻因蘭波的出聲而提前止住。
「我們見到的那個怪物,它的攻擊呈現方式是黑洞,夾雜著大量的高能光束。雖說主要攻擊手段是黑洞,但纏繞在它周身的,還有某種相當恐怖的原始能量——雖然有人看見了大片漆黑的火焰,但那其實只是它被釋放出來時順帶的餘波。」
「原來如此,這樣就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