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蘭波猜測的魏爾倫立刻開口。
「有可能,但不確定。」
蘭波沉思片刻,「我們在這裡太久了,先回去參加晚宴,之後再考慮怎麼做。既然對方沒有立刻引爆,就意味著我們還不會這麼快就死。」
「好。」魏爾倫沒有遲疑。
只有瑪麗·雪萊當場驚得跳起來,完全顧不上腦補和害怕。
「你們都走了,我該怎麼辦?」
她捂著肚子,朝這兩人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還有我現在好餓,我也想吃美味的晚飯……」
就算有可能挨一頓揍也沒辦法了,吃飯要緊,嗚嗚。
「先去保羅的房間,正好此刻所有人都在餐廳,不會有人看到你。」
蘭波沒有忘記這位勇敢衝上郵輪找【殼】武器、但除此之外完全沒謀劃的英國異能技師。
他抽出隨身攜帶的筆,在瑪麗·雪萊的掌心畫了個簡易地圖,標註魏爾倫的房間。
魏爾倫也配合將登船時領到的那張房卡給她。
反正他肯定會睡在蘭波的房間裡,有沒有這張房卡都無所謂。
「到時候,保羅會因為暈船而提前離場,可以給你帶點吃的回來。」
蘭波又接著叮囑瑪麗·雪萊,並看見對方開心得都快高舉雙手歡呼「好耶!」。
雖然是天才,但也是完全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的小傢伙。
蘭波笑了下,在目送瑪麗·雪萊蹦蹦跳跳地離開後,才和魏爾倫返回餐廳。
「噢,你們終於回來了。魏爾倫先生的身體好些了嗎?」
「感謝您的關心,他現在已經好了些,我讓他來吃點東西再去房間休息。」
魏爾倫離場時的動靜並不算大,但必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並特意打聽到他是因為暈船才出去甲板上的。
而此刻,蘭波帶魏爾倫回餐廳落座時,身旁的人也都客套著關心了下魏爾倫的情況,被蘭波微笑著應付過去。
魏爾倫也面容蒼白著朝他們點點頭,露出些許歉然的笑意。
由於是高規格的國際性宴會,主廚嚴格遵照法式用餐流程,餐前酒、前菜、主菜、麵包和奶酪、甜點和咖啡一樣不少,配餐的口味也一視同仁。
對魏爾倫而言,那杯口味偏淡的餐前酒還好,黑漆漆的咖啡才是他格外討厭的食物之一。
而且,整套用餐的流程要持續兩個小時以上,每道菜之間的流程還超級長。
蘭波知道魏爾倫會等到不耐煩,便笑著主動對高先生開口道。
「讓保羅先回去吧,他本來就是被我強行拖過來用餐的,其實現在還難受得很。」
「嗯,讓他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會叫廚房額外送一份到他房間裡。」
高先生不僅答應了,還體貼省掉蘭波等會打包食物的麻煩。
魏爾倫自然沒有異議,頷首致歉後,先離席返回自己房間。
瑪麗·雪萊很聰明地躲在衣櫃裡,見到是魏爾倫才放心出來,跟他一起等飯吃。
「今晚我要睡這裡嗎,」她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怎麼辦呀?」
「我本來就要去和蘭波一起睡。」
魏爾倫沒有脫衣服,直接在床上躺下,假裝身體不舒服的樣子——雖然他的身體確實也不舒服,暈船的症狀只是減輕了一些,沒有完全消失。
「什麼,你要去和他一起睡??」
瑪麗·雪萊捂住嘴巴,但吃驚的語氣依舊從每一個字里漏了出來,「那他豈不是,豈不是還會對你……」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魏爾倫緩慢朝瑪麗·雪萊打出一個問號。
「對我什麼?」
「對你,就是,對你……」
瑪麗·雪萊努力思考怎麼回答才能不會直接到傷害魏爾倫的自尊,憋了半晌才小聲道,「欺負你。」
但這個單詞的引申含義實在太多了,比如福樓拜和克萊芙也喜歡用「蘭波是不是又在欺負你」這個句式來調侃他們間的關係。
因此,魏爾倫只是驚訝睜開眼睛看她,「……你發現了?」
也是,那道他無意間露出的鞭痕確實暗示得相當明顯,是蘭波前幾天剛留下的印記——以他消耗了一張願望紙條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