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突然,青年停下了彈奏,伸手蓋上了琴蓋。
旖旎的氛圍被打破,裴勉恢復了清醒,他看著冷著臉注視著他的青年,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我……抱歉……」
「我說過,不要用那種眼神盯著我。」青年似乎生氣了,「當然,我也無法左右你的想法,但你至少不要讓我發現啊,裴勉。」
眼看青年真的生氣了,裴勉立馬認錯,在他不斷的道歉聲中,青年的臉色才有了些許的緩和。
裴勉鬆了口氣。
「我已經聽說了俱樂部的事情,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你讓我很失望。」
一句話,裴勉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想解釋,但青年的眼神讓他的辯解變得無比蒼白。
青年不喜歡失敗就各種找藉口的人,如果裴勉敢為自己的失敗辯解,青年會更加失望,當然,也可能會放棄裴勉。
裴勉最清楚青年有多冷酷和無情。
「俱樂部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讓其他人接手的,至於你……安安分分準備訂婚,葉家那邊不容有失。」
青年說完,蹙了蹙眉。
他似乎有些不舒服,一隻手按在了琴蓋上,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冷漠了。
見狀,裴勉下意識伸手要幫青年,但立馬被青年呵斥。
「滾出去!」
青了逐客令,眼眸中透出刺骨的寒意。
裴勉心頭一震,抿了抿唇,默默離開了。
關上琴房的門,青年才從椅子上站起身,他慢慢地走向窗戶,站在窗前看著裴勉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洋房。
像是放下心來,他從外套里拿出隨身攜帶的針劑,熟悉地打開,扎入後頸的腺體內。
冰冷的液體注入殘缺的腺體內,帶來的痛苦遠遠大於解脫的快感,而他已經完全習慣了,在藥劑完全打入體內後,他又拿出了一把小刀,將殘缺的半塊腺體挖了出來。
腺體並不美麗,鼓鼓囊囊的像是一個腫瘤。
青年滿手是血,十分嫌棄地將腺體丟給了樓下的看家狗。
*
得益於尤非白在網上發瘋,三天□□審按時舉行,庭審結束,米契被無罪釋放。
米契出來後就給了我一個擁抱,我發現他不僅沒有變得憔悴,臉色還變得更好了。
「監獄裡挺好的,早睡早起,一點也不用操心公司的事情。」
頂頭上司不在,米契說話肆無忌憚,狠狠吐槽了空白給他安排的完全不合理的工作密度。
「看你現在的樣子我也就不擔心了,但空白那邊……我聯繫不上他,你呢?他又聯繫你嗎?」
我對米契說。
米契搖頭:「我也聯繫不上他。」
很好,遇到了最棘手的情況。
我低頭沉思,只覺得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話說,都是機器人,聞笙又那麼特殊,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聯邦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