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徐成安伸手在沈嘉禾面前揮了揮,「發什麼愣啊?放心,您那外室跑不了,當下先把正室哄高興了才是正經。」
沈嘉禾眼神凌厲看過去:「什麼外室?別瞎說!」
徐成安眯著眼睛笑,拎著餅子在臉上甩了兩下:「好,掌嘴。」
沈嘉禾:「……」
這人跟她在邊關時也不這樣啊,為什麼每次一回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沈嘉禾轉口:「那院子,你買在哪了?」
徐成安的眼珠子轉了兩圈,舔去唇角的碎屑:「就……在烏雀巷最裡頭。」
他們常年在邊塞,只對豫北熟悉,果然見沈嘉禾對院子的地址沒什麼反應,徐成安悄悄鬆了口氣,繼續道,「院子不大,有點舊,所以也很便宜。」
沈嘉禾到不在意這個,想必祝雲意也是不在意的,她徑直起身出去:「讓人套車,你隨我去見他。」
徐成安追上去:「夫人正氣著呢,您人都回府了,不去哄也就罷了,還要出門去見那個外……面的人?」
沈嘉禾沒停下腳步:「是有正事。」
「何事您同我說啊。」徐成安加快步子,「屬下時刻準備提將軍赴湯蹈火!」
沈嘉禾失笑:「朝堂上的彎彎繞繞你怕是不太行。」
徐成安:「……」
「其實,烏雀巷另一頭對著玄武大街。」
沈嘉禾點頭:「聽起來很熱鬧。」
「陸狗的宅邸就在玄武大街上。」徐成安說的不那麼利索了,掙扎了下,硬著頭皮道,「簡而言之,將軍每回去見祝雲意,都得從陸府過。陸狗盯您定得那麼緊,若被他知曉您同祝雲意的關係,怕是不好吧?」
沈嘉禾擰眉看他:「你故意的?」
徐成安直接跪在地上:「屬下只是覺得將軍委實不該同一個外人走得太近!」
「成安。」沈嘉禾垂目凝住他,「我沒夫人那麼好的脾氣,你是我的兵,便是在家裡也得守我的軍規!替上將做決定不是我教你的規矩,跪在這裡反省吧!」
沈嘉禾拂袖離去。
徐長安張了張口,一時不知如何辯解。
這的確不該是一個合格的將士會做出的事,若在軍中,他勢必要被軍法處置,但他真的是為了將軍好。
小時候他被母親玉氏帶著第一次進內院那日,母親就指著依偎在老王爺身邊的小女孩告訴他,那便是郡主。
「日後你給郡主當侍衛,要護她一生平安,記住了嗎?」
將軍這一生註定無法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她要護著豫北侯府和豫北軍,他只想護著她。
卷丹剛從後院出來就看見徐成安跪在院中,她嚇了一跳:「成安哥,這是怎麼了?侯爺!」
她抬眸,主君卻連頭也不回。
「你惹侯爺生氣了?」卷丹蹲在他面前,「沒事兒,夫人勸幾句,侯爺什麼氣都消了。」
徐成安嘆息,這回不同了,侯爺外面有人了,傻丫頭。
前前後後的院門都閂上了,東煙才終於敢摘下面具,他也沒隨手丟,徑直掛在腰上,方便拾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