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安:「……我什麼也沒看到。」
車簾再次落下。
車廂內光線重歸暗沉,沈嘉禾並不在意徐成安,她顫抖地回吻上他冰涼的嘴唇。
她誓死都不會讓那些人踏過她的屍體去殺祝雲意。
這人想的卻是要同她死在一處。
「若援軍沒有趕到,你出來送死一點意義都沒有。」她哽咽道。
陸敬禎吻得十分小心翼翼:「和郡主永不分離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意義。」
沈嘉禾的呼吸一哽,再也強忍不住,抱住他失聲哭出來。
車外的徐成安擰住眉,將軍怎麼突然哭了?
祝雲意幹什麼了?
他反手握住了車簾,想了想,還是作罷。
將軍今日待祝雲意的態度,想必兩人早就和好如初,倒是他一路趕來忐忑不已,生怕將軍真對祝雲意刀劍相向。
後來車廂內的哭聲越來越小,等徐成安將馬車停在府衙門口,回頭挑開車簾見將軍在陸敬禎懷裡睡著了。
陸敬禎環著人心疼道:「她累壞了。」
徐成安知道將軍這十多日守城有多艱難,他沉著臉進去道:「我背將軍進府。」
陸敬禎遲疑了下,嘆息道:「好。」
徐成安彎腰輕鬆將人背起來,見陸敬禎扶了把沒站起身,他下意識回身撐了他一把:「祝雲意?」
陸敬禎錯愕抬眸。
徐成安道:「我見過你小時候的奶娘了,我知道你是誰。」
陸敬禎眼底閃過錯愕。
徐成安又問他:「能走嗎?若是勉強,你在車內等著,我把將軍送進去……」
「我能。」他小心站起身。
徐成安鬆了口氣,忍不住又道:「你奶娘說一直等你回去,可這麼多年你也沒有回去找她。」
陸敬禎垂下眼瞼,自嘲道:「我是個逃犯,怎好回去連累他們一家?」有些人,相見不如不見。
徐成安心中感觸,他背著沈嘉禾跳下馬車,見府衙門口有家丁扶著手上的士兵進出,便道:「來個人過來扶陸大人。」
一個家丁應聲跑來。
徐成安快步上了台階,又忍不住回頭:「仔細著些!」
那封送往豫北的信上全是斑駁血跡,不必多問他也猜到祝雲意在那場圍殺里受傷不輕,別看將軍眼下不省人事,將軍一身硬傷,養上幾日就能恢復,祝雲意那破身子怕是還有的折騰。
想到此,他一時不敢走快。
陸敬禎剛下馬車,東煙就策馬來了。
徐成安見東煙來才鬆了口氣,加快步子入內。
「公子!」東煙從城樓上背了傷員下來就不見了自家公子,可把他嚇得不輕,後來有人看見公子同將軍一起走,他這才追來。
陸敬禎走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