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兩日,沈嘉禾沒等來徐成安,倒是等來了徐成安的信。
青梧氣得小臉鼓鼓:「他倒是還有閒情逸緻寫信,不知道營地的兵要操練嗎?將軍合該給他治個擅離職守的罪,再叫人打他二十板子,讓他好好長記性!」
沈嘉禾被她逗笑:「你不還時常幫著玉媽媽著急成安的婚事嗎?如果他身邊有了人你倒是又不樂意了?莫不是你看上徐成安了?」
青梧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我那是恨鐵不成鋼!玉媽媽為他的婚事操了多少心?連老夫人都幫忙說她娘家那邊出身好的小姐要撮合他們,旁的也就算了,他對一個有夫之婦上心是怎麼個意思?玉媽媽和徐管家肯定不會同意啊,說不定到時候徐管家還會打死他!」
沈嘉禾笑得不行:「倒也不至於,陸大人沒娶親。」
「啊?!」青梧愣了半瞬,「那那個陸夫人是誰?」
「是他救下的……」沈嘉禾的目光落在信件上,倏地頓住。
青梧急道:「將軍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啊,急死我了!」
面前之人卻猛地轉身出了營帳,疾步朝軍帳走去,一面命人去請陳亭和楊定。
徐成安來信說塞北頻頻遭遼兵突襲,三日前還燒了塞北的糧倉。
兩位副將聞言,當機立斷要求出兵。
塞北若失,豫北便會失去背後盟友,耶律宗慶頃刻就能陳兵豫北邊防外。
楊定自告奮勇說要將功補過,請求領兵前往塞北。
沈嘉禾應了,命他去點兵,她也回營地換了鎧甲。
青梧知道是有軍情,也不問徐成安的私事了:「將軍要親征?」
沈嘉禾點頭。
烏洛侯律的求助信雖然沒寫,但她還是要去的。
大軍五日後抵達塞北。
烏洛侯律起初還不敢相信,他讓士兵報了兩遍,這才丟下手裡的工具跑回營地。
「你……」他愣了半晌,「不是在端州過年嗎?」
沈嘉禾一時間不知他腦子裡在想什麼,沒好氣道:「都快出正月了,還過什麼年!」
「將軍!」徐成安聞訊趕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匯報情況。
兩日前他們用戰術擊退遼兵,如今他們暫時撤退二十里紮營,如今塞北士兵全都在修築城牆。
沈嘉禾打斷問:「這個時候去修城牆了?」她又看向烏洛侯律,「塞北是草原,大多百姓都以遊牧為主,不比關內的百姓居住地密集,這城門要怎麼修?」
烏洛侯律激動的情緒終於也被拉回到公事上來:「不是城門,我打算沿著塞北和遼國的邊界修一道城牆,也不是剛開始修的。自塞北回到我族人手裡那日就開始了,我還受制於遼廷時就一直在盤算這事。」
沈嘉禾錯愕至極:「那得修多長?」
他道:「邊界有多長就修多長,眼下雖然艱難些,但日後遼兵若再想進攻就沒那麼簡單了。」
徐成安忙道:「這我懂,他們便是能爬過城牆,也是騎兵便步兵,不足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