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在祝昀衣襟下碰到了一個錦囊。
他隨身帶著一個錦囊,沒有掛在腰上,而是藏在衣襟下。
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沈嘉禾睨著那抹越來越遠的身影,視線瞬間模糊不清,她努力吸了吸鼻子。
是你嗎?
因為她也讓他失望了,所以他不認她嗎?
周圍的風越發冷了,也不知站在多久,徐成安終於找來。
「將軍站在這裡做什麼?」徐成安跑過來,一面拉緊她身上的披風,推著她往營地走,「夜裡一直降溫,您不冷嗎?」
沈嘉禾木然被推著往前走,她突然問:「祝侍衛呢?」
「快別提了。」徐成安搓著手道,「聽說舊疾犯了,陛下發了好一通火,連著喊了好幾個軍醫過去診脈,把陳將軍等人都嚇了一跳。嘿,我就不明白了,祝無名寶貝他也就算了,怎麼陛下也跟瘋魔了似的。對了。」
他扭頭看來,「我先前聽那幾個士兵說,祝昀原先同將軍在一起?您可別讓陛下知道,免得他把祝昀生病的事怪您頭上!」
「不會的。」沈嘉禾喃喃。
徐成安哼笑:「有什麼不會?總之您悠著點,最好離祝昀遠點。他平日看著身體也沒那麼差啊,是今晚降溫的緣故嗎?」
沈嘉禾道:「不是。」
沈嘉禾的指腹摩挲著劍首上的碧玉,得知自己悉心教導培養的學生就這麼被雲氏無情放棄了,換誰都會受不住吧?
他也一直很後悔沒有在十二月二十四那天救下李惟,這大半年,他怕是無時無刻不在自責內疚。
「成安。」沈嘉禾扭頭問,「你說江湖中會不會有種秘法,能將內力傳輸給從未習過武的人?」
徐成安「啊」了聲:「有這等功夫嗎?騙人的吧,那要不然以後誰還勤學苦練啊,有權有勢的人抓幾個內力高深的人回來逼他們傳授內力不就搖身一變就能成武林高手了?」
沈嘉禾不甘心:「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東煙功夫深不可測,他未必做不到!
「不是……」徐成安睜大眼睛,「您都這麼強了,還想著此等捷徑之法呢?要不您就直說了吧,這是看上哪家的內功心法了,屬下看看能不能替您去把口訣求來。」
沈嘉禾意識到在雞同鴨講,便不再說話。
兩人回了營地,見士兵們正在拔營。
徐成安吃了一驚,忙拉著一人問了一嘴,說是陛下的意思,讓他們連夜進攻昌州。
沈嘉禾加快步子,果然見李訓和陳亭等人已經整裝要出發了。
「陛下!」她快步跑上前,「為何突然連夜行軍?」
李訓道:「雲氏剛派人說要來和談,她必然以為我們至少會考慮幾日,此番夜襲就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嘉禾下意識問:「祝侍衛說的?」
李訓微噎了下,幾乎本能側臉看向邊上的人:「此去昌州你就待在朕身邊。」
沈嘉禾這才看到祝昀就站在他身邊,對上她的目光,他還淺淺笑了下。
李訓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如何攻城還是按照我們先前就定好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