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連連點頭,聲音壓低不少:「對對,是這個理,事以密成。」想了想後秦闕只覺得不可思議:「緣分真是奇妙啊,沒想到他們竟然能看對眼。長福細心,紅玉大方,倒是般配。哎~正好薊縣城郊有一套不錯的院子,可以給他們做婚房。」
想像了一下長福那悶葫蘆的樣子,秦闕又有些好笑:「咱舅兄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人家姑娘大大方方追求便是,扭捏個什麼勁。」
溫珣突然想到了秦闕看上他的時候不管不顧直接表白被拒的事情,笑了一陣後,他緩聲道:「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爺一樣看中了誰直接開口,阿兄性情溫厚,在別的事情上還好,可在男女之事上還是缺些膽氣。也罷,我這個做弟弟的就多為兄長的終身大事操點心吧。等阿兄主動開口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回到王府後還是我來問一問吧,這二人磨磨蹭蹭真是急死我了。」
回到王府後,部曲們忙著將加了冰的海魚往大營中送,溫珣則揉著酸脹的腰齜牙咧嘴地下了馬車。端王府的馬車再好,也架不住長途跋涉,每次出一趟遠門,對溫珣的身體就是一次考驗。
吳伯和長福早早等在了門外,吳伯心疼地拉著二人上下打量著,口中不斷說他們黑了瘦了。溫珣掃了一眼,沒見袖青和紅玉。這倒是稀奇了,往日他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看到這兩個姑娘的笑臉。
溫珣隨口問道:「袖青和紅玉呢?他們不在府中嗎?」
長福咧嘴笑了笑,笑容有幾分不自然:「袖青跟著范琉大儒去了范陽……」
溫珣想起來了:「對對,是我忘記了,幽州織造的事情。」
今年幽州種植的棉花多達三千畝,當然,光靠去年那三畝地結出的棉籽遠遠種不了千畝之多。去年棉桃開始結棉花之後,溫珣便和王楮取得了聯繫,通過王楮牽線搭橋,他們和幾支遠赴番邦的商隊取得了聯繫。
春天時幾支商隊從番邦帶回了更多的棉花種子,眼看今年的棉花進入了採收期,溫珣便拜託大師伯幫忙聯繫工坊加工製造這些棉花。范琉是個用人不拘一格的大儒,他覺得袖青是個可造之材,於是就帶袖青去忙活這事了。
「紅玉……紅玉生病了……」長福低下頭,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似的。
溫珣一怔:「生病了?府醫怎麼說?」
長福搖了搖頭,「她不讓府醫看。阿珣,我覺得是我不該問她那些事。那天我問了她之後,紅玉哭得停不下來……」
溫珣若有所思,看起來長福已經主動邁出了那一步,而紅玉拒絕了他?這不應該,喜歡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紅玉若不是對阿兄有意思,怎會給阿兄做一雙又一雙的鞋?半晌後溫珣安慰道:「沒事阿兄,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隱情,一會兒我和王爺去看看她。」
等溫珣和秦闕忙完公務收拾妥當天已經黑了,想到明日他們要去部曲大營選拔水師,溫珣覺得去看紅玉這事不能再耽擱了。
二人第一次邁進了紅玉所在的院子,這感覺挺奇妙的,溫珣忍不住笑道:「長這麼大,我第一次進姑娘家的院子。」
秦闕握了握溫珣的手:「這話說得,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登徒子。有本王陪著你,你怕什麼?」
紅玉的臥房中透著燭光,遠遠的,二人便看到了紅玉印在窗上的影子。溫珣站在窗外,輕輕敲了敲窗,緩聲問道:「紅玉,聽說你病了,我和王爺來看看你。你哪裡不舒服?可需要讓府醫來看看?」
房中傳來了對象落地的聲音,紅玉像是碰翻了什麼東西,聲音也變得侷促了起來:「王,王爺王妃,我……我沒事,一切都好,不用宣府醫。」
秦闕「嘖」了一聲,納悶道:「既然一切都好,為何躲在房中?」
溫珣寬慰地摸了摸秦闕的手指,溫聲道:「是不是我阿兄說了什麼惹得你不痛快了?聽阿兄說,你這幾日茶飯不思,他很擔憂你。他說若是他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你,他向你賠禮道歉,讓你別關在屋中生悶氣。」
話音落下後,秦闕甚是驚訝,從回來到現在,溫珣也就在府門口和長福說了幾句,全程他都在旁邊,長福何時說過要賠禮道歉的話了?
溫珣用口語回應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