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溫珣,然後緩緩點了點頭:「嗯。殊兒聽五嬸的話。」
溫珣心中柔軟一片,見多了小豆小棗在家裡翻天的模樣,難得見到這麼乖巧的孩子,別說一袋子奶糖了,他恨不得將身上所有的對象都掏出來交給秦殊把玩。
秦闕見秦殊臉頰鼓鼓眼中含淚的可愛模樣,他忍著笑意對秦福貞說道:「阿姊真會養孩子,殊兒聽話又懂事,一看就是乖孩子。」說完秦闕還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秦殊稚嫩的臉頰,聲音柔和地哄著:「殊兒乖,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輕易掉眼淚。回頭五叔教你騎馬射箭可好?」
秦殊認真點點頭:「殊兒喜歡騎馬。」
秦福貞眼神複雜地看著被溫珣抱在懷中的秦殊,聲音溫柔道:「看來殊兒很喜歡你們,這孩子很好帶,他聰慧,去年已經啟蒙認字了。他有些黏人,對待熟悉的人會格外嬌氣一些。飲食上面還行,不挑食,就是每日要飲一碗甜牛乳。哦,對了,他還喜歡聽人給他講故事,什麼故事都聽,晚上要抱著老虎布偶入眠。」
秦闕瞅著窩在溫珣懷裡默默掉淚的秦殊,爽朗笑道:「嬌氣就嬌氣唄,小孩兒嬌氣一些很正常,我們家瓊琅到現在還嬌氣……嗯?」
突然間秦闕手一頓,眼神驚訝地掃過秦殊和溫珣的面龐:「第一眼見殊兒就覺得有些眼熟,現在一看……瓊琅你看,殊兒的眉眼和你好像。」端王爺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他眯眼認真端詳著,越看越驚奇:「真的喏,瓊琅你快看。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處?」
溫珣低頭和秦殊四目相對,別說,他和秦殊還確實有幾分相似:「哎,是哦~」
秦福貞定定看看著被秦闕和溫珣輪流抱在懷中逗弄的秦殊,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等秦闕和溫珣離開長公主府後,二人才驚覺,他們想要探知的消息一句都沒能問出口,相反二人倒是陪著秦殊玩了好一會兒。
秦闕捂臉無奈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溫珣倒是想得開:「長公主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她如今有了殊兒,也算有了依靠,能遠離朝堂紛爭也是好事。別想太多了,既然沒辦法從阿姊這裡得到幫助,我們還是多靠自己吧。」
從長公主府離開後,二人徑直回了端王府。雖說打著侍疾的名義入了長安,可總要回家安頓一下。
幾年沒回府,王府倒是沒什麼變化,吳伯選的人手很可靠,即便主子不在家,他們也將王府照顧得不錯。
又看到了熟悉的風景,溫珣心中感慨:「其實我挺喜歡端王府的。只可惜我們回來得有些早,沒看到王府最美麗的時候。」
湖畔的楊柳光禿禿,就連瓊華院中的玉蘭樹也只有拇指大的花苞,著實有些無趣。
秦闕倒是不在意:「父皇賜我這座宅子,我也沒住多久。若是你喜歡這樣的布局,等回幽州之後,我們再建一座王府就是。」
溫珣眉頭一挑,揶揄道:「看不出來,王爺背著我存了私房?」
秦闕雙手一攤,「哪有,我哪裡有私房錢?我身上有幾個銀錢,你還不清楚?」
溫珣幽幽道:「那你還大言不慚再建一座?實話告訴你,把我兩賣了都賣不到建半座園子的錢。」
秦闕震驚:「什麼?!我們兩個加起來竟然這麼不值錢?!」
笑鬧間,秦甲帶著商人裝扮的范祁走了過來。年前范祁已經帶著部分兄弟裝成商賈混入了長安城。這段時間,范祁在長安城中沒少忙碌,盤鋪子開商號,安插眼線排布人手……在范祁他們的部署下,秦闕他們的安全又能得到一份保障。
原本范祁不應該出現在端王府上,或者說,他不應該今天就出現。可范祁有不得不出現的理由,他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恭敬遞給了溫珣和秦闕:「王爺王妃,入夜時,有人將這封信放在了屬下的案桌上。」
秦闕接過信封,還沒打開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薰香味。信封上的字體更是眼熟,不是秦福貞的字又是誰的?
打開後,簪花小楷躍然入眼:行遠,瓊琅,眼前的困境不用擔憂,阿姊會為你們掃清障礙。閱後即焚。
秦闕的指間微微顫動,他不確定地問溫珣:「皇姊是什麼意思?」
溫珣分析道:「也許長公主府已經不安全了,所以皇姊才會在我們想要出言詢問時阻止我們。可長公主準備怎麼幫我們,我是真的猜不到。」
長公主聰明睿智,她的心思比海還要深沉,溫珣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唯一能肯定的是,長公主對他們還抱有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