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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噩夢中的雕像尚且會笑,眼前的這些卻好像只剩了一種本事,那就是在這裡充活死人!

……

「你何必替他們解圍呢?」

姚興冷著一張臉,背著手腳步匆匆地向前走去,又在同時向後方的姚崇說道,「說得好像他們到了白日真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睏倦的時候腦子不好用這種話,當理由確實可以,但也不能為滿座無聲開脫!

「我是在替他們解圍嗎?」姚崇嘆氣,「我分明是在為您解圍。這種僵持的局面太難堪了,再繼續下去,損害的是秦國的臉面,是透支我們的未來。」

官員之間的恐慌也是會傳染的,這種無人諫言的情況,會不會讓有些人覺得投降了永安更好呢?姚崇不敢斷言。

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姚興的身後,又走出了一段,忽然臉色一變:「大王,這不是您回宮的路?」

姚興沒回答他,腳步如常,卻已等同於無聲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他所去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寢殿,而是那座為國師所建的佛塔!

姚崇面色大變。

偏偏姚興在朝堂的緘默中憋了滿肚子的怒火,又哪裡是姚崇能夠攔得住的。

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抓人上朝的動靜太大了,這座佛塔之中除卻長明燈外,已點起了額外的燈火,為了迎接最重要的貴客所設。就連塔門也因姚興的到來緩緩開啟。

姚興邁步入內。

「……」姚崇的面前,塔門嘭地合攏,只留下他和他肚子裡的話待在外面。

這,這都叫什麼事啊!

只隱隱約約還有聲音從塔中傳出,能依稀讓姚崇聽到。

而對於姚興來說,姚崇是如何想的並不重要,他反正是已站在了支妙音的面前。

這已至中年的尼僧雖是夜半醒來,仍從容不迫地點著面前的一支支香燭,讓姚興向著眼前的佛像壁龕看去時,唯見佛像慈悲,青煙裊裊,在佛前雙手合十的尼僧也是眉眼恬淡,竟是讓他先前的怒火緩緩平息了下來。

他緩緩開口道:「我想向法師請教一事。」

「我說過,我不懂治國之道。」支妙音答道。

「法師不必明白治國之道,還是按照先前一般為我解惑就好。我想知道,魏王拓跋圭已死,魏國眼看覆滅在即,永安親征已至牧野一帶,關中的出路在何方?」

姚興的心中想著事情,便未曾察覺到,當他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支妙音點香的手險些晃了一下,瞳孔也有一瞬的變化,昭示著她此刻的震驚。若非她的養氣功夫驚人,簡直難以維繫住此刻的波瀾不驚。

關中的出路在何方?

她怎麽知道出路在哪裡!

都沒人告訴她,陛下會選擇這麽早親征出兵,還直接一擊即中,將拓跋圭拿下!

她不是應朝的子民了是嗎?這麽重要的消息,都不讓人想辦法告訴她這個臥底,竟讓她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要接受姚興的提問。

算了……她應該早就有這種脫離大部隊的覺悟了。

她艱難地保持著聲音的平靜,開口道:「我希望秦王來尋我,並不是希望能借宗教的手段得到鬼兵助力,在關中的各方隘口增兵駐防。天幕已提到過王凝之的所作所為,還望大王引以為戒。」

姚興點頭得認真:「是,這一點我明白。」

塔外的姚崇忽然輕微地鬆了一口氣。

有這個前提在,他怎麽都要比之前安心得多。

支妙音的聲音在這清修之地繼續響起:「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說,大王眼下唯獨能抓住的,就是民心。關中的民心能讓您立於不敗之地,往後是走是留,都不會有例外。」

姚興抬起了眼帘,「是走,還是留?」

她答道:「您沒選擇即刻發兵函谷關,趁著洛陽守軍被調去河北作戰發動偷襲,奪取洛陽,看看有無機會和魏國殘兵聯手,南北夾擊永安,而是來向我問策,其實心中已有些想法了吧?」

支妙音背著光,讓姚興很難在此刻看清她的面容,她卻能輕易地在這個方位,窺探姚興神情之中的奧秘,揣測他此刻的心境。

所以她看得到,在她將話說出口的短短一瞬,姚興的呼吸有片刻的紊亂。

這代表著,她的話其實戳中了姚興的心思,但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氣,做出這種事情了。

那她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支妙音口誦了一聲佛號:「我佛引路,天下之大,向西自有生機。」

姚興嘆了口氣:「此路雖好,卻不是我現在就該做的事情。」

他的目光遊蕩在眼前的青煙間,有片刻的怔愣走神,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法師說得沒錯,起碼現在,我應該做的,是抓穩關中的民心,是走是留,都需要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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