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縱被劉勃勃領兵刺殺後,蜀中的兵馬都已退回到了成都,瑟縮著不敢再出來鬧事,但並不代表著他們就已歸屬在應朝的麾下。
以苻晏看來,拓跋圭之死,魏國的滅亡,倒是可以作為一個敲門磚,打開蜀中的門戶。
但這難道就不需要人手了嗎?
孤身入蜀,說服蜀中歸降……再有口才的人也不敢說,自己能辦得成這樣的大事吧?
剩下的一眾零零散散的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都麻煩。
各地的糧食收穫、常平倉的創建、戰後的人口統計、抄沒的魏國官員家產統計等等……
等全做 完的時候,感覺都得是明年秋季了。
甚至有些事情,都不是三年五年間能見成效的!
回到洛陽的官員,看著被陛下列出來的一眾事項,已經有點眼暈了。
偏偏王神愛還在說道:「我忘了,還有一件事沒列入進來。既然魏國覆滅,北方也多出了不少郡縣官吏的需求,明年春日的科舉必定還是要照常進行的,這考題也得在工作間隙出一份。」
她轉頭看向了褚靈媛:「把這也記下來。」
褚靈媛笑不出來了,只能僵硬地點了一下頭。
王神愛不疾不徐地問道:「那麽現在,還有人無事可做,有空去找姚興打一場的嗎?」
在座諸人全沉默了。
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說「有」,那他們得懷疑此人是不必入睡的,才能有這種本事,一個人做兩個人的事情。
不過總算還有個聲音輕輕地發了出來:「……難道就這樣不管秦國的局勢了?」
錯過了這個統一天下的機會,下一次還不知道要到何時啊?
王神愛反問道:「我們難道沒管關中的百姓嗎?倘若不看到底是姓什麼的人在統治關中,此地和我大應的區別真的很大嗎?既然如此的話,以靜制動又能如何?」
她抬頭向外吩咐道:「速將捷報和朕意欲在洛陽再留兩月的消息送至建康,告知謝相,請她先派一隊官員前來北方臨時應付差事。」
「若是前朝官員中有身家清白,能繼續擔負重任的,也讓他們先留下來辦事。」
眾人齊齊應了聲「是」。
只是當他們走出議事之地的時候,劉義明還是繃不住好奇,問道:「你們說,陛下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關中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她就真的很想知道,姚興和姚崇到底是真的鬧出了矛盾,還是假裝出的情況用於誘騙敵人。
八卦的本能已經在蠢蠢欲動。怎麽陛下就能穩得住呢?
「你沒聽到陛下說的嗎?」褚靈媛模仿著剛才王神愛的口吻,「意欲在洛陽再留兩月——」
能為了什麼?總不能是只為了看,洛陽的莊稼經過了戰事,會不會長得更茂盛一點吧?
遷都的事情又沒有那麽快,映射朝來說,南方短時間內仍是重點。
但洛陽它好就好在——這個地方接收關中的消息容易得多,能讓秦國軍報第一時間送到陛下手中,讓她對於當下局勢重新做個判斷。
但她有這種想法可以,傳遞到洛陽的,卻必須是之前說出的那個態度。
秦國,滅也可,不滅也可。
姚興愛怎麽折騰無所謂,不影響到百姓的活路隨便他玩,反正,他已與掌中之物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
「王兄!」姚崇一聲驚呼,衝上前來扶住了姚興。
只見姚興在方才攥緊手中信報的那一刻,臉色突然間就慘澹了下去,甚至可以用煞白來形容,胸口也像是忽然就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呼吸不暢,直接便要倒下。
可哪怕他此時已死死握住了支撐住他的姚崇,信報之中的一句句話卻好像仍跳動著,閃爍在他冒著金星的眼前。
應朝種種政令推行照舊,正在清掃北方土地,也繼續壯大南方。
問有沒有向西推進的計劃?
永安陛下說了,秦國不急,那邊百姓過得還成,不急著送姚興去死。
仿佛秦國宗室內亂,在永安這裡也只是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秦國的國運,也不過是永安面前隨時可以掐滅的一道火燭!
何其……荒唐,而又可憐。
他強行按捺著,才沒又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但好像不吐出這口血來,反而更讓胸腔肺腑間攪亂成了一團,一路撕扯得腦中也有一根筋在作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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