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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妧的生辰沒有大辦,來的就只有三人,清汀、裴泠和谷非。
谷非還是被清汀硬拉過來,湊人頭的。
幾人圍坐在清汀屋內,嗷嗷待哺,等著清汀從廚房回來。
其樂融融的場景久違讓妧妧感覺到家的溫暖,不可抑制的,她想到自己曾經也和徐讓歡有過這樣美好的回憶。
那時候的她,同徐讓歡、傅幼珍和喜年同住在山林之中,雖說日子不算大富大貴,倒也還算過的舒適。
那一年,她的生辰,她記得徐讓歡滿臉潮紅,害羞的為她獻上禮物,為此甚至不敢正眼去看她的眼睛。
「安安,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徐讓歡別開臉,小小聲說,「希望你歲歲春無事,相逢總玉顏。」
她還記得,那一年,徐讓歡親手做了一個發簪給她。
今時不同往日,物是人非,身邊的人也截然不同。
「妧妧……妧妧?」裴泠說。
直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妧妧才恍然發覺,原來眼前之人早已不是徐讓歡。
「禮物。」見她看過來,裴泠方才將一個紅色的盒子推到妧妧眼前。
裡面裝的是千絲結,是他托人從天帝那兒弄來的,費了好大功夫。據說戴上千絲結的人,無論想做任何事,最終都能成功。
妧妧笑著接過,「謝謝。」
不過再大的功夫,在看見妧妧笑的這一秒,裴泠便也覺得值了。
清汀倒了幾杯酒,挨個兒放在幾人眼前,笑,「妧妧,今日子時便要成年了。為師今日就不攔著你喝酒了。」
「願保我們妧妧茲善,千載為常。歡笑盡娛,樂哉未央。」清汀說。
妧妧接過酒杯,也跟著笑,「謝謝師傅。」
這一晚,是妧妧到天界以後,過的最無憂無慮的一晚。
耳邊,清汀哼曲兒,谷非玩笑,裴泠逗樂,妧妧過得不好自在。
然而,酒過三巡,一切都變了。
子時一到,月光攜黑暗緩慢籠罩住整間屋子。
萬事萬物浸入月色的昏圈中。
「滴答滴答。」
妧妧趴在桌邊,陡然間耳尖聳動,聽見水滴的聲音。
「你終於來了,我在這兒等了你好久呢。」下一秒,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聲音清冷,又夾雜著魅惑,仿佛天生媚骨。
聞聲,妧妧擰了下眉,隨後溫吞的睜開眼,她硬生生扛住酒力,將自己從桌邊撐起來。
在看清眼前光景之時,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只見,且剛談天說地的三人齊齊消失不見。
此刻,她獨自一人處在陌生的黑色空間裡,腳下空無一物,整個人懸在半空中,坐於桌邊。
這空間昏暗逼仄,連空氣都稀薄得很,大片黑暗之中,只有對面的女子手中抱著月亮,微弱的月光也成了這處唯一的光源。
不過,這還不是最令人驚異的。
「滴答滴答。」
耳邊又響起雨水滴落進月水潭的聲音。
最令人驚異的是,對面那位抱著月亮的女子,竟生得與自己一模一樣!
目睹女人的真容,妧妧薄唇微張開,酒勁全消,一瞬間愣住。
妧妧瞪大眼睛,目瞪口呆望向對面的女子。
對面的女子似乎早已預料到她的反應,勾唇一笑,「怎麼?這就被嚇到了?」
女人的語速極慢,給人一種運籌帷幄之感。
妧妧看著她,沒說話。
女人坐在王位上,漫不經心將雙腿交疊,一手撐住下巴,譏笑著看妧妧,「你可知,我在這陰暗潮濕之處苦苦等了你十八年?十八年吶!」
「……你是誰?」妧妧看著她的眼睛。
女子也一瞬不瞬望著妧妧,眼尾笑意更深,「我是誰?」
「你難道認不出嗎?」女人一字一頓,「我當然是你啊!」
我?
妧妧皺了下眉。
「你……是我?那我是誰?你在說什麼?」妧妧問。
可女人卻不再回答她的問題,她從王位上下來,邊走邊搖頭,「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兒蠅頭小利就叫你幸福的找不著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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