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清汀託夢告訴遲非妧的——玉佩中,遲碧柔的亡魂鎖在裡面,假以時日,必有大作用。
只是夢而已,遲非妧本是不信的。
可夢醒時分,脖子上竟真多了塊玉佩。
此刻,亡魂占據了遲非妧的身體,以遲碧柔的身份,重新出現。
而遲非妧則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代替遲碧柔,被困在了自己的軀體裡。
面對遲非妧怪異的行為,遲浸月只覺古怪。
好看的眉毛擰成深重的顏色,遲浸月仰頭,將劍對准女人的心臟,「本座當真小看你了,還沒死?不虧是我魔族後人。」
他當然不知道,對面之人的靈魂已完全另一人主宰。
望著眼前陌生的遲浸月,遲碧柔不死心,哪怕刀劍再次將她的脖子劃出慘烈的傷口,她還是一步步靠近他,「哥哥,你忘了我嗎?我是碧柔。是你妹妹碧柔!」
「說什麼笑話。」遲浸月不看她,也不信她。
數不清殺了多少個天兵,無數血液四濺在他臉上,順著臉龐下滑,流過突出的喉結,滴落在地,叫他看起來恐怖至極,完全不似記憶中那個翩翩少年郎。
遲碧柔想起什麼,抓住救命稻草般,「哥哥可還記得碧柔脖子上的痣?」
語畢,遲浸月動作一頓。
遲碧柔繼續說,「那痣又大又丑,是哥哥替我刺了梅花上去。」
一瞬間,遲浸月整個人似是被點了穴,從脊背往上,一整條都僵硬無比,無法動彈,好幾秒後,才回神,他終於與她四目相對,透過遲非妧的軀體,只一眼,只要一眼,他便窺得女人真實的模樣,「碧柔?」
「你是碧柔?」
可,他的碧柔已經離開太久,他亦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不,」他撇開眼,不敢睜開眼,「你不可能是碧柔。碧柔她已經死了。」
「你……究竟是誰?」
第86章 訣別書(二)
我,我叫遲碧柔。
我是遲浸月的親生妹妹。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我是撿來的,我這悽慘的一生會不會迎來獨屬於我的、照亮我的一束光。
可我偷偷拿哥哥的血液做過實驗,我就是他的親妹妹。
我心悅於哥哥,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
豆蔻之前,我和哥哥整天膩在一起,也不會有人管我們,因為我們是小孩子,所以在大人看來,我們,是沒有情感的。
可是他們不知道,被最親近的哥哥抱上馬匹,雙臂纏繞,將我護在強壯的臂彎里,少女的胴體隨著馬匹的動向緊貼哥哥的……他們不知道,這會使我的臉多紅。
哥哥小時候是會為我洗澡,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是該死的日子一天天過,他似乎覺察到我身體的變化,顧及到魔族的面子,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他突然不為我洗澡,與我有了隔閡。
我們的距離一瞬間遠了,遠到我想拉回來卻無計可施。
哥哥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人了,他溫柔善良,比父親母親都更加疼愛我。
所以,只要是哥哥,哪怕是罰我面壁,我也沒有一句怨言。
我不知道的是,有朝一日,我對哥哥的喜歡竟會成為托我下泥潭的鬼。
和肖瑟相遇的那日,是凡間一個名為元宵節的日子,我下凡給哥哥買好吃的,回眼,便與那行為詭譎的男子撞個滿懷。
「小姐可有事?」肖瑟假惺惺道。
可我分明看見,他是故意撞上來的。
「無妨。」我本不願搭理他,一門心思趕快回魔族。
可他偏偏纏上我,他說,他知道,我的意中人是哥哥,要求我陪他演一齣戲。
我信了,畢竟,我同哥哥一樣,不願叫魔君家醜外揚。
這齣戲的內容是與他扮演恩愛夫妻,以求與那未過門的妻子解除婚約。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那登徒子竟當真欺了她,叫她懷上他的骨肉。
哥哥氣壞了,不顧阻撓,想將肖瑟斬首。
是我太懦弱,我不想哥哥背負任何罵名,希望他一直是那樣完美的、沒有瑕疵的。
當然,我也想趁此機會,忘了那個永遠無法和我在一起的男人。
回憶到此結束,遲碧柔終篇未提自己對遲浸月的思念和愛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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