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生有些傷心,而後抱的更緊,「不!望生不鬆手!不鬆手!娘親為什麼要害爹爹傷心,娘親為什麼不認望生,娘親為什麼不要我們!娘親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說著說著,他抽泣起來,顏色由淺變深,眼淚浸濕她的一小角裙邊。
晚香有些錯愕。
好在孩子爹前來拉走了裴望生。
裴清岐將孩子抱在身前,垂眼看晚香的眼睛,聲音低沉,「妧妧?是……妧妧嗎?」
他有些遲疑,帶著股鮮少的不自信。
女人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她看向裙擺上的淚漬,「你是孩子爹?」
「正是。」裴清岐回答。
他似乎還想追問些什麼,不料,被趕來的老闆娘打斷。
「這位客官,奴家瞧您錦衣玉袍,乃大戶人家,應是知禮節講禮數之人,沒成想竟是來攪合我醉仙樓生意的?」老闆娘氣喘吁吁叉著腰,「您這樣大鬧我們怕是不妥吧?來人吶!送客!請這位客官出去!」
裴清岐無視了老闆娘的存在,視線一直停留在晚香身上,「姑娘可認識我……記得我?」
晚香本不想回答,可轉念想起什麼,輕嘆道,「客官說笑了,醉仙樓每日來往賓客繁雜,奴家不記得您,也是常有之事。」
這時,前來趕客的幾人已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摁住裴清岐的肩。
他紅了眼,慌亂之中,抓住晚香的胳膊,「看著我的眼睛,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不認識我。」
晚香覺得,他是瘋子,只得抬眼對上他的眸,至少口頭上好好教訓這登徒子一番。
沒成想,一抬頭,那男人竟早已淚眼婆娑。
晚香一愣,竭力保持著最後的體面,「這位客官,奴家確實不認識您。」
指腹觸上男人的手背,她想扯開他的手指。
身前,是久別重逢愛妻的狠心,
身後,是幾位高壯的男子拉拉扯扯。
裴清岐不願意鬆手,手上力道加重幾分,一不小心,扯掉晚香的衣服。
半個肩頭暴/露在空氣中,她低頭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沒有急著去拉回衣衫,反而放任肌膚裸露在外,看著裴清岐,「客官這樣做,可是有失禮節?」
她那語氣,淡到不能再淡,恰似那位消失已久的故人。
「抱歉。」裴清岐尋回幾分理智,不過僅僅一秒,便再次陷入情緒的漩渦。
他衝著那一眾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色迷迷盯著晚香的男子,「再看!就將爾等眼珠盡數挖出!」
說罷,他掙脫開旁人,自顧自脫下外衣,披在晚香肩頭。
老闆娘急了,「嘖,怎麼還在拉拉扯扯的?快將他們二人轟出去!轟出去啊!」
「沒用的東西。」老闆娘伸手掐手下的胳膊,「這一天到晚都是些什麼事兒啊?還以為來個金主,沒想到是個砸場子的。」
裴清岐倒也直接,很快,掏出銀票,「夠嗎?」
「今夜,晚香我包了。」
第二句話,是說給醉仙樓所有人聽的。
頗有幾分宣示主權的意思。
「額,這……」看著金燦燦的金子銀票,老闆娘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天知道她有多想將這些錢財悉數收入囊中,但想起和晚香的約定,最終還是忍住了,她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啊客官,這晚香素來賣藝不賣身……」
「那便清場,」裴清岐又取出一疊銀票,「這醉仙樓,今夜我包了。」
*
二樓,包房內,獨剩二人。
燭光搖曳,女人於靜夜中默默為眼前這位出手闊綽的男子斟酒。
來往之間,裴清岐一瞬不瞬望著她的一舉一動,終於,忍不住破了這安靜的局,「你叫妧香?」
「是,」晚香倒了兩杯酒,跟著落座,「奴家名喚晚香。來晚的晚,香會的香。」
「你為何會出現在青樓?」裴清岐看著她。
晚香抿一口酒,笑,「客官這話問得奇怪,奴家乃青樓女子,不出現在青樓,還能出現在教書育人的學堂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聽出女人言語中的自嘲,想要解釋,又不知如何解釋。
幾百年來,他頭一遭覺得自己是被感情支配的傀儡。
端起酒杯,裴清岐把面前清酒一飲而盡,酒杯墜桌時,沒頭沒尾說了一句,「姑娘若是願意,我替姑娘贖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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