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棋笑了:「勒成這樣,包里裝磚頭了?」
桑越語氣有點急:「你幹嘛總懷疑我啊,又懷疑我不在家又懷疑我肩膀,我都打視頻證明我在家了,用不用我再把包拿出來給你看看?」
視頻通話沉默了幾秒。
羅棋按了掛斷。
桑越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衣服也懶得穿,用這幅很狼狽的模樣點了根煙。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好好的一天,羅棋主動報備主動查崗,劇情應該他媽的這麼發展嗎?一根煙沒抽完,桑越叼著煙拿手機,給羅棋發消息。
桑越:「我沒別的意思,你查我崗我挺開心的。」
羅棋:「你覺得沒必要的事情我不會做。」
羅棋:「我說過,門禁可以取消。」
桑越一個視頻打過去,羅棋接了,沒人說話,桑越把鏡頭往下挪,拍自己的胳膊,用很無奈的語氣:「下午大黃出了點事,我去跟著一起解決,打了一架受了點傷。你問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跟你撒謊了,但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你撒謊了,我沒想到你今天給我打視頻,想著反正你明天也回來了,到時候當面跟你解釋道歉騙你的事情。」
桑越一口氣背台詞似的把所有詞說完,半天沒等到回應,小心翼翼把手機拿起來,看羅棋的表情。那邊光線實在昏暗,襯得羅棋整個人相當陰暗,看得桑越十分心虛。
桑越清了清嗓子:「羅老師,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唄,我一時腦子短路,騙了你一次還騙你第二次,而且謊言如此幼稚惡劣,我都認錯了。咱們好不容易親近一點的革命情誼,別因為這個疏遠了,行不行?」桑越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用這種語氣跟任何人說過話。
羅棋語氣很輕:「怎麼受的傷。」
桑越有點不想說:「就那點破事,有個孫子他媽的喝酒犯渾占了大黃女朋友便宜,那我們幾個能坐視不管嗎,你說呢?」
羅棋又問:「幾個人受傷。」
桑越莫名心虛,先挑了胡遠的傷勢說起:「我和大黃還有大黃女朋友每人給那孫子開了一次瓢,我估計他最少也得腦震盪,而且他再重的傷只能自己吞了,不會報警也不會報復,你放心。」
羅棋語氣重了不少:「我問你,你這邊的人,幾個人受傷。」
桑越張了張嘴,聲音小了不少:「大黃也受傷了啊……」
羅棋:「有你嚴重?」
桑越不說話了。
羅棋笑了:「挺厲害的桑少,別人女朋友被占便宜,你傷得最重。」
桑越趕緊想解釋點什麼,沒來得及開口,視頻又被掛斷了。
我靠,這人什麼脾氣。
動不動就掛電話,幼不幼稚啊,非要別人一遍遍打給他才能哄好?作精。桑越在心裡暗暗罵了羅棋兩句,也算給自己一個台階,這才動手回撥,然後手機屏幕上彈出一個無比冷酷的提醒——
「對方沒有加你為朋友,不能視頻通話。」?
第39章 別人都能讓你疼
難搞。
事實證明羅棋這個人是真的很難搞,跟桑越對羅棋的第一印象如出一轍。
第二天桑越起了個大早,吊著一隻手以一個殘廢的形態親自打掃衛生,把自己在這個家裡的生活痕跡通通消滅乾淨,這幾天羅棋不在家,他稍微有些放飛自我,桌子上落了許多菸灰,兩頓的外賣盒都沒收拾,地上也有些食物殘渣。
要是放在平時,少爺肯定是叫保潔過來收拾,但羅棋的家保潔肯定是不能來的,萬一花瓶擺放位置不對他估計都要生氣。毛病真多,桑越一邊單手拎著掃帚掃地一邊腹誹,知不知道少爺親自做這些的含金量,而且是在斷了一隻胳膊的情況下。
臨近十二點,桑越磨磨蹭蹭幹了一上午活,正餓得發蒙,門口終於傳來鑰匙開口的聲音。桑越趕緊站到冰箱面前,用一隻手費勁地扒拉他上午叫的生鮮外賣,人在心虛的時候會顯得格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