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啟卻忽然站起身,臉色陰沉:「即使我知道你蓄意接近,還是願意陪你演戲,只要你不做壞事,我都可以裝作不知道。但是玄逸,你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你把我當傻子嗎?是供你娛樂的丑角嗎?」
大堂上所有目光齊聚過來,知面自知再也裝不下去了,但眼下人多眼雜,他不可能當眾撤去障眼法。
「殿下,我錯了。」
這一句話就幾乎定了他的罪行,聽他親口說出來,反而莫名的有些難過。
他明明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為何非要尋求真相。
他明明陪他演著一出好玩又深情戲,為何非要拆穿。
一個聲音不停地在心底問他。
生氣嗎?
生氣。
難過嗎?
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
……
玄逸深埋著頭,像個做錯的孩子。
在外人看來,就是相公指責自已媳婦的場景。
「這麼好看的媳婦也捨得指責。」
「好看有什麼用,沒看到這麼敗家嗎?娶回去怎麼養得起。」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窮酸,你看他穿的像普通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在這兒瞎操心什麼。」
「那你又操心什麼,你莫不是看上那小娘子了?」
看好戲的二人扭打了起來。
白若啟覺得聒噪,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他已經……沒有臉再追上去了。
從酒樓出來後,白若啟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他期待著那個喋喋不休的玄逸能追上來,卻也知一切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碎鏡尚不能重圓,玄逸身為狼王,被白若啟那樣一通指責,怕是更不可能有迴旋的餘地了。
白若啟晃了晃頭,自言自語:「我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還在期望有迴旋的餘地。」
白若啟先去了茶樓喝茶,又去了書舍聽書,大半日過去,終是期待落空。
看著漸晚的天色,是時候回北境了。
傍晚時分,正是青樓營業的時候。
白若啟失魂落魄的路過合歡樓,候在門口的姑娘見他身著不凡,又生的好看,偏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不開心」的陰霾。
如此有錢又俊的公子哥,自然吃香,當即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