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泱進屋後,見白若啟已經坐起身,小跑上前:「上仙,您怎麼樣了?」
「沒事。」白若啟晃了晃頭,還是有些暈暈的。
祁泱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對不起,都是我大意了,才讓您深陷險境。」
白若啟捏了捏他的胳膊,柔聲道:「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已太粗心,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祁泱猶豫著要不要將妖族殿下玄逸的事說出來,可如今白若啟剛醒,怕是經不得刺激,罷了,找到機會再說吧。
白若啟從祁泱的描述中大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已變成雙瞳的事。
祁泱擔心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卻見白若啟神色如常,絲毫沒放在心上,這才稍稍緩了口氣。
「你說的妖王殿下現下在何處,他既救了我,我自噹噹面答謝。」
祁泱大腦飛速運轉,這該怎麼編啊!
「怎麼了?不能說?」
「不是不是,那個殿下,他啊,他現在不方便!」祁泱嘿嘿的尬笑著,白若啟也沒拆穿。
在祁泱的軟磨硬泡下,白若啟足足半月都不曾出過房門,整日養在床上,期間除了送吃食和補藥的侍從,倒沒有其他人來打擾,正合他意。
但今日他卻突然十分想出去轉轉,恰好祁泱不在,便偷溜了出去。
淵夢中環境惡劣,但此處因有陣法的緣故,黃沙並未揚起,倒也十分乾淨。白若啟忽然瞥見角落裡長著一朵淡紫色的無名小花,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遠處,玄逸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那勾起的唇角卻深深刻在了心裡。這半個月來,他將所有好吃的和上好補藥都送往這裡,白若啟終於長了點肉,一張臉也養的潔白如玉,穿著素袍給人一種淡然寧靜的感覺。若不是這雙雙瞳,很難讓人想像這樣一個謫仙般的少年竟入了魔,他的夫君又何其有幸。
夫君!
玄逸一想到這兩個字,心中就一陣煩悶。
白若啟似乎有所察覺,側過頭正巧撞上玄逸的眼睛,四目相對,白若啟不禁出了神。
玄逸戴著黑色面具,遮擋了半邊臉。手持一把銀劍,雙手抱胸,一身玄衣傲立在荒漠之上。
白若啟怔怔的起身,那雙眼睛,阿逸!
白若啟飛奔過去,眼淚止不住的掉落,啪嗒啪嗒掉在玄逸的心口,莫名的刺痛。
「阿逸,你還活著?」白若啟激動的捧著玄逸的臉,又哭又笑。
玄逸呆站在原地,不拒絕也不承認,克制著自已想擁他入懷的衝動。
白若啟忽然將頭埋在玄逸的胸膛,溫柔的環住他的腰,低泣道:「阿逸,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