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滄琉溫十歲那年,滄景陽的心思便再也藏不住了。
「帝師入宮也有十年了,溫兒得你精心照顧,如今也已大好,不知帝師今後有何打算。」
祁焱端坐著,面前的茶還冒著熱氣。
這是想趕他走?
「老師哪兒也不去,我也只要老師教導。」
滄琉溫小跑進來,雖然年紀不大,但清冷的性子總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
滄景陽收了收笑容,好歹是自已的孩子,又一向聽話懂事,無論是政事還是騎射都與年輕時的自已不相上下。
說到底,滄景陽對這個孩子還是有父愛的。
「溫兒,你貴為太子,怎可只有一位老師。」
「可是老師什麼都會,他一人便抵得過千萬人。」
這話說的有些激進,但滄琉溫絲毫未覺。
祁焱看著他替自已辯護的樣子,忽然笑出了聲。
兩道視線同時轉了過來,祁焱解釋道:「太子要學的東西,微臣的確都已經教完了。」
滄琉溫生氣的對他使了個眼色,祁焱在心中憋著笑。
「但是,一國之君只是學習這些當然是不夠的。太子若想安然,倒不如自已會些醫術,微臣一定會傾盡畢生所學。」
論醫術,整個滄元國無人敢在祁焱面前叫囂。
滄景陽煩躁的擺手離去,他原本想著將祁焱從滄琉溫這裡打發出去,再將人收入自已的後宮,但誰知……
滄景陽走後,滄琉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臉上的怒氣還未散去。
「你剛剛是想走?」
「是。」
面對誠實的祁焱,滄琉溫總是沒有辦法。
「但你若是離開,就會成為父皇后宮中的一個。」
祁焱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倒不至於,聖上他奈我不得。」
滄琉溫當他說笑,沒深究其中含義。
「不管如何,在本殿未登基之前,老師就一直是帝師,也只能是帝師。」
說罷,一甩衣袖,瀟灑離去。
祁焱鬱悶的坐了下來,尋思著是哪裡出了問題。
從前,劉溫是這麼霸道又傲嬌的性子嗎?
他一直清冷慣了,連話都說的很少,更別提這種命令的語氣。
輪迴,還真能讓人性情大變?
就這樣,祁焱繼續賴著臉留在滄琉溫身邊教習醫術。
不得不說,滄琉溫的聰明倒一點也沒改變,學什麼都很快。
但每次他都拖著,不肯將祁焱制定的學習計劃學完,因為他也知道,祁焱的計劃必定是算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