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拿著手機,在束晴家的露台上繞了一圈,把遠處的陸家嘴拍進鏡頭。東方明珠和上海中心大廈最為顯眼,亮閃閃地佇立在繁華夜色里,把黃浦江映襯的像個精緻的水底世界。
凌靈問她:「束小姐,請問你的人生箴言是什麼?」
束晴把酒杯往鏡頭前舉了舉,笑得漫不經心,「智者不入愛河。」
幾打精釀啤凌晨兩點就被三人喝完,束晴酒量最好,一人消耗了至少一半。借著酒勁,凌靈醉醺醺地把剛才那條泛著酒精味的視頻傳上帳號,同時出現在八十多萬粉絲的更新提醒里。
直到陸家嘴的高樓熄滅外牆燈,早晨的太陽照進丟滿易拉罐的陽台,凌靈的視頻已經收穫五萬多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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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虛偽還是假正經
束晴的睡眠質量一般,需要在全暗的環境中才能休息好。昨晚睡前三人四仰八叉躺在一張床上,誰也沒記得拉窗簾,甚至陽台門都是敞開的。日光照進房間,束晴恍惚中以為自己在無數聚光燈下炙烤,一身冷汗從夢中醒來。
凌靈周六有工作,早就不見人影,估計清晨就去拍攝地化妝了。喬溫妮壓著靠枕睡的正熟,穿了件束晴的長 T 恤,在她不拘小節的睡姿下已經卷到胸口,什麼都遮不住。
束晴隨手扯了條毛毯搭在喬溫妮身上,按著宿醉發脹的太陽穴往衛生間走。
衛生間挨著樓道那側,束晴聽見鄰居家小孩和大人爭吵的聲音,快速飛過的上海話像無數把機關槍在同時連續發射,束晴煩躁地抓頭髮。
沒兩分鐘,戰火停歇,餘韻是小孩的哭叫,等束晴上完廁所,洗漱完,哭叫聲又伴著刺耳的據木頭聲,一下一下把空氣震成鐮刀,不停割在耳旁。
「晴!束晴——」喬溫妮抓狂,把腦袋悶在枕頭下喊:「誰家一大早練小提琴啊,有病吧,讓不讓人睡覺了!」
束晴拍著保濕水,進房間踢上門,據木分貝驟降,還是能聽見細微。「是大提琴,隔壁家小孩的新才藝,連續兩個月了,每周六早晨都要表演一回,我平時都戴耳塞睡覺。」
喬溫妮呈大字型癱在床上,閉上眼睛嘗試再次入睡,但已經被吵醒,再細微的響動都能引起注意,更何況是據木頭,她最受不了剮蹭的聲音,讓人渾身發麻。
「我去幫你教訓一下這家惡民!」喬溫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猛地拽開門就往隔壁沖。
束晴正在換衣服,還沒來得及阻止她,樓道里就再一次傳來爭吵聲。
喬溫妮氣勢洶洶:「一大早幹嘛呢!要練琴出去練啊,吵死了!」
隔壁家長:「吾了格的,關儂啥事體!」
「在居民區你們這種分貝的噪音我是可以報警的!」
「儂報啊!我弄你噢!」
喬溫妮往屋裡看,小孩站在比他高的大提琴邊滿臉淚水滿眼哀怨,她立刻明白怎麼回事,「練了兩個月還是這個水平,明顯小朋友不感興趣啊,你逼著他據木頭有什麼用,造神啊!」
「我小寧關儂啥事,冊那,滾儂格蛋!」
「你不會說普通話嗎?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嗎?只會說方言的鄉巴佬嗎……」
喬溫妮和隔壁家長從噪聲吵到教育,再吵到地域歧視,十五分鐘後她滿臉得意地回來,翹著二郎腿在床邊坐下,「解決了,哼,本地人了不起嗎,刁民,赤佬。」
束晴從桌上撿了把摺扇,雙手打開給喬溫妮扇,笑著說:「你跟他計較什麼,不講道理的人。」
「那你們就這麼忍著嗎,這麼惡劣的居住環境怎麼忍?」喬溫妮剛才吵紅了臉,這會兒還沒褪去,頂著滿頭爆炸捲髮,滿臉紅彤彤的不可置信。
「老小區都這樣,而且吵架今天贏了,明天他不服氣,還是會吵的。」束晴有自己的解決方案 :「前幾天我拉了個樓上樓下的群,大家聯合向居委會和街道辦寫舉報信,下周應該就會有人上門和他溝通了,到時候再解決不了,我就搬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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