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今年多大？&rdquo
&ldquo二十八歲。&rdquo
&ldquo什麼時候能來？&rdquo
&ldquo越快越好。&rdquo亡命天涯當然要爭分奪秒。
於小珊一拍大腿，&ldquo行，那就明天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祝今夏噎住了，&ldquo等等，你們不需要提交個人資料嗎？不用審核一下教師資質？不問問我教什麼科目？&rdquo
&ldquo不用。&rdquo
&ldquo那我教哪科？&rdquo
&ldquo你想教哪科就教哪科。&rdquo
祝今夏還想多問，於小珊當機立斷：&ldquo這些可以來了再說。你先加我個微信吧，我把學校地址發給你。&rdquo
通話結束後，祝今夏反反覆覆把宣傳單上的資料查了個底朝天，還特意問袁風這宣傳單哪來的。
感覺怎麼不像是招老師呢？更像是&hellip&hellip
電信詐騙。
&ldquo人家教育局領導在宣講會上發的！&rdquo袁風沒好氣，末了陷入沉思，&ldquo不過這年頭，我們搞教育的和詐騙團伙也沒啥兩樣了，都要衝業績，騙進來一個是一個啊。&rdquo
聽祝今夏笑出了聲，他在那邊長舒一口氣，難得收起了不正經，&ldquo接下來我要說點矯情話，你不介意吧？&rdquo
祝今夏一怔，&ldquo你說。&rdquo
&ldquo祝今夏，我一直覺得你是屬鳥的，不該困在籠子裡。&rdquo袁風笑笑，&ldquo既然飛出來了，那就飛遠一點，飛高一點。&rdquo
電話這頭，祝今夏半天沒吭聲，最後吸吸鼻子，重重點頭，雖然袁風看不見。
但沒關係，等她飛起來，他就看見了。
隔日，和關係好的老師交涉好代課事宜，收拾好行囊，祝今夏查好路線，就這樣踏上支教之路。
說是支教，其實更像逃亡。
她要去的地方叫宜波鄉，在川西邊境的藏族自治區。
跑長途的私家車是於小珊替她聯繫的，從天亮開到天黑，翻越了三座海拔四千多米的大山。
一開始，祝今夏還能打開車窗呼吸&ldquo自由&rdquo的空氣，後來人未到，高原反應先到了。
窗外藍天白雲，氂牛飲水，車內她雙眼緊閉，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連口麵包都不敢吃。
等到車停在川西高原的縣城時，已是午夜。
祝今夏飢腸轆轆，踉踉蹌蹌下了車，誰知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司機大哥正開後備箱幫她拿行李，見狀一驚，&ldquo妹子？？？&rdquo
黑漆漆的夜，人煙稀少的縣城街道，祝今夏眼冒金星，模模糊糊看見一雙腳。
金星消散後，看得清楚些了。
腳挺長的，一看就是男性，在這氣溫略低的高原夏夜裡，他只穿了條沙灘褲，趿著雙人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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