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門沒有心的祝老師，在板書寫完時，意外發&zwnj現到後半程，蚊子好像少了？
空氣里&zwnj似乎有蚊香的味道，她循著痕跡出&zwnj門，看見走廊的前後門口都燃著還剩一半的蚊香，青煙徐徐中&zwnj，那一星半點若有似無的紅格像霧靄中&zwnj的螢火蟲。
微微一愣，祝今夏低聲笑&zwnj起來。
頓珠&hellip&hellip
明天&zwnj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第十七章
最後一次醒來, 凌晨四點，天都快亮了。
一線天的太陽來得晚，卻並不妨礙遠處地平線的光暈染開來, 頭頂那一小片雅青色的天已然變淺, 像久經水洗, 褪色後的黑。
時序拉開窗簾，對面還亮著燈。
講台上沒人，從窗戶看進&zwnj去, 也沒看見人影。
約莫是回去睡覺了, 忘了關燈。
想起電費, 時序摳搜的毛病又上來了, 趿著拖鞋，打著哈欠, 拉開門往教學樓去了。
說&zwnj來好笑&zwnj, 那位說&zwnj是來支教幫忙的, 忙還沒幫上, 麻煩倒是添了不少。
連個舒坦覺都睡不了。
走廊上的蚊香奄奄一息, 只剩下最後一小截。時序跨過它們，剛踏進&zwnj教室，腳下一滯。
教室里並非空無&zwnj一人。
第一排正中, 有人趴在課桌上睡著了，左臉枕著手背，下巴壓住課本，手裡甚至還握著筆。
回頭看了眼地上的蚊香，時序瞭然, 他要是不來關燈，估計就是蚊子叫醒她了。
要不要試試？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想, 乾脆大家一起，都別睡好覺。
想是這麼&zwnj想，人還是走上前了。
女人的側臉清晰可見。
幾根凌亂的髮絲擋在前額，擋不住眼瞼處明顯的淤青，尤其她皮膚白，黑眼圈就更突兀。
大概是困極了，這姿勢看著都不舒服，她竟然睡得很沉，呼吸聲隱約可聞，只是稍顯急促。
在做夢？
時序一時無&zwnj聲，緊接著就看見她眉頭緊蹙，似乎很不安。很快連睫毛也顫動起來，像蝴蝶的翅膀，極輕極快地撲閃著。
她甚至說&zwnj起了夢話，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時序聽見她翻來覆去重複著一個名字。
魏辰。
或是衛城？
時序伸手推她。
&ldquo祝今夏？&rdquo
&ldquo醒醒，祝今夏。&rdquo
祝今夏沒有睡多久，卻似乎做了個很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zwnj穿著潔白的婚紗，正在舉行&zwnj婚禮。夢中的一切都與她和婚慶討論的細節一致，有簡潔素白的花海，連身上的婚紗也是雜誌上她心儀的款式。
衛城牽著她的手，帶她走上紅毯。
耳畔是盛大的婚禮進&zwnj行&zwnj曲，四面八方是親人朋友熟悉的笑&zwnj臉，所有人都在歡呼。
出於本能，祝今夏想笑&zwnj一笑&zwnj，卻發現自己&zwnj像是看見了美杜莎的眼睛，嘴角僵硬到&zwnj扯不出一絲笑&zwnj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