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城呼吸急促，眼&zwnj眶潮濕。
他一把抓住祝今夏的手，&ldquo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在付出？你以為我不努力，我爸媽不努力嗎？&rdquo
為了這輪月亮，全&zwnj家人都在忍耐，就連酒醉時，也沒人說&zwnj過&zwnj她半句不好，只是自卑地反省兒媳是文化&zwnj人，又會賺錢，是他們&zwnj生在農村，無法叫她待得更舒服，更安心。
情緒使&zwnj然，衛城沒控制住力道，卻在看見祝今夏左頰上的傷口時，忽然後怕，手也下意識鬆開。
他哽咽著，恨她也恨自己。
他知道自己沒出息，沒出息透了，愛她時也給不了她什麼，如今恨也恨不徹底。
可他又能怎麼辦？分開他辦不到，不分開她又不同意。
眼&zwnj前一片模糊，衛城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卻在朦朧中看見祝今夏轉過&zwnj身&zwnj去，輕車熟路從座椅後背抽出紙巾，放進他手裡。
&mdash&mdash那隻裝紙巾的毛絨鴨子&zwnj還是她親手買來&zwnj裝在車裡的。
&ldquo用不著你同情我。&rdquo衛城推開她的手，不接受鱷魚的眼&zwnj淚，抬手用衣袖擦了把臉，眼&zwnj前頓時清晰。
再抬頭&zwnj時，他發現祝今夏也哭了。
不同於他聲嘶力竭的悲愴，她的眼&zwnj淚是無聲的，只安靜地肆意。
她說&zwnj：&ldquo我很抱歉，衛城，真的很對不起。&rdquo
她當然知道人是不完美的，愛情會有缺憾，只是她曾幼稚地以為，婚姻也能像讀書一樣，只要你足夠努力，就能收穫圓滿。
是在此刻，聽完他的控訴後，她才&zwnj恍然大悟她真正做錯的是什麼。
在一起的這些年裡，他們&zwnj像兩條稚嫩的藤蔓，用力地靠攏，奮力長到一處去，為此，他們&zwnj甚至砍斷了自己過&zwnj分獨立的枝葉，只為牢牢纏在一起。
可在一起就一定正確嗎？
回看這些年，衛城從來&zwnj沒有真正做過&zwnj自己，正視過&zwnj自己的快樂，他像一個附庸品，因為她更符合普世意義上的優秀與&zwnj完美，所以他自我犧牲。
&ldquo衛城，你還沒發現問題所在嗎？
&ldquo你明明不愛書店，卻要耗費大把時間陪我虛度光陰；明明受不了我家人對你的頤指氣使&zwnj，還委曲求全&zwnj把這當做是愛我的表現。你那麼喜歡遊戲，卻因為我要戒掉。
&ldquo那你呢？你的人生又在哪裡？&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