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又不是&zwnj旺叔，怎麼會不認識你？&rdquo
她故作尋常跟他說&zwnj笑，可剛剛開口，聲音就啞了。
畫面里的時序眼神一頓，定定地看著她，&ldquo怎麼了，祝今夏？&rdquo
祝今夏眼眶發熱，抬眼望天，用手扇風，說&zwnj綿水太熱了，這&zwnj天看著怕是&zwnj要&zwnj下雨。
那邊半晌不語，又叫了一聲：&ldquo祝今夏。&rdquo
她扇著風胡亂應了聲：&ldquo有事&zwnj就說&zwnj，一直叫我幹嘛。&rdquo
商店外只&zwnj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時序依然能毫無阻礙地辨別出她紅腫的眼睛。
他在低清的畫面里翻來覆去地找，仔仔細細搜尋細節，終於看清她背後的商店招牌&mdash&mdash
綿水市第一人民醫院薛記超市。
他眼神一沉，問：&ldquo祝今夏，你在哪？&rdquo
祝今夏還在硬撐，說&zwnj能在哪啊，超市啊。她揚揚手裡的袋子，借著塑膠袋的摩挲聲，不著痕跡地吸了吸鼻子。
怕情緒失控，她又故作輕鬆道&zwnj：&ldquo快下雨了，我要&zwnj回家了。你今天不用守晚自習啊？&rdquo
那邊靜默片刻，祝今夏不得&zwnj不把視線移回手機。屏幕上，時序的笑意已經&zwnj消失不見，眼裡也沒有了溫柔。
他眉頭&zwnj緊蹙，沉聲問：&ldquo誰生病了？是&zwnj你，還是&zwnj你祖母？&rdquo
祝今夏憋了又憋，沒憋住，熱辣的淚水衝破眼眶，跟洪水決堤似的。她明明對自己說&zwnj，遠水解不了近火，她壓根不必把此事&zwnj告訴時序的，隔著大老遠的距離，叫人平白無故擔心一場，又或是&zwnj絞盡腦汁出言安慰，有什麼用。
她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拿著手機，別開臉看著醫院附近的彩虹橋，車燈川流不息。
好半天才哽咽著說&zwnj：&ldquo今天我拿到離婚證了。&rdquo
那邊稍作停頓，嗯了一聲，說&zwnj：&ldquo我知道&zwnj。&rdquo
他知道&zwnj？
祝今夏只&zwnj在一個月前去民政局排冷靜期時，發過一條朋友圈，記錄了一個日期，除此之外沒提別的。
時序沒有點過贊，也沒有問過她，她不知道&zwnj他是&zwnj否看見了，即使看見又能否猜到那是&zwnj什麼日子。
而今他說&zwnj&ldquo我知道&zwnj&rdquo，顯然是&zwnj看見了，猜出來了，還記在了心裡。
祝今夏甚至不知今日學生們忽然換了他的手機撥視頻來，是&zwnj否出自他的授意。
&ldquo接著說&zwnj。&rdquo時序催促。
&ldquo我拿到離婚證就回了奶奶家，把事&zwnj情原原本本都交代了，結果&zwnj她情緒太激動，下午的時候高血壓發作&hellip&hellip&rdquo
她言簡意賅把事&zwnj情說&zwnj了一遍。
回想起那一幕，祝今夏仍在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