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夾了個酸果吃了。
壓壓噁心。
正此時,變故恒生。
方才為顯天子仁愛,西燕王的座位設立在太子景衡下首。
西燕王女則在舞蹈中斟滿一杯美酒,正欲獻與聖上。
頃刻間,西燕王父女二人同時發難,一人撲向皇帝,一人撲向景衡。
錦衣衛狂奔護駕,卻仍不及!
太近了!
二人的武器並不鋒利,可若有心殺人,哪在乎武器是否鋒利呢?
大殿上尖叫聲起,宮宴亂成一片,鳳明只覺寂寥,這場忽如其來的行刺中,像個局外人,格格不入。
他心想:【我早說過了。】
可他終難置身事外,除了太子,聖上是他最親的人,親人可以昏聵、可以偏信、可以誤解。
但不可以死,他不捨得。
鳳明利落起身,側頭尋個好角度,先後將手中兩根竹筷擲出。
西燕王父女動作極快,化作一道殘影。
兩隻竹筷先後破空,發出尖銳嘯響,猶如水龍吟鳴著追趕而來,勢必將兩個刺客咬穿擊斃。
噗嗤一聲,幾乎同時咬上西燕王父女二人後頸。
因二人皆背對鳳明,角度不好,鳳明便多用些巧勁,這竹筷刺中後,余勁不止,直穿而過,直到插穿喉間動脈,才堪堪停下。
一截筷子從、喉嚨處穿處,後頸破出圓形血洞中,鮮血剎那噴涌而出,濺出三尺不止。
血灑高階,染紅漢白石雕。
大殿上的尖叫聲起此彼伏,甚至比西燕王刺殺時還要響亮。
皇帝身體本就虛弱,連翻驚嚇之下,他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鳳明垂手看向皇帝,皇帝目光驚疑不定,掃視眾人,並沒有看向鳳明。
皇帝在害怕嗎?是怕行刺……還是怕他?鳳明有些委屈,卻仍溫馴地彎下膝蓋,跪在原地。
他微微低頭,背卻挺得極直。
護駕的錦衣衛一時失了目標,怔忪一瞬,兵分三路:兩隊人分別圍住西燕王父女的屍身;一隊圍住鳳明。
鳳明覺得好笑:原來他才是那個異類。
還有,剛才那顆酸果也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