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動了動:「你回自己房睡。」
景恆一貼:「那不成, 我得摟著你。」
「不行。少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這詞形容的可太妙了。
見不著鳳明時, 景恆只想能天天得見就好了;見到了,又想抱他;抱到了又想親;親到了又想躺在一張塌上, 日日相擁而眠;如今鳳明就在他懷中, 景恆又想把腦子裡的髒事全和鳳明做上一遍。
太髒了, 太髒了,活該他挨燙。
景恆狗似的,用爪子從被角出刨出個洞,鑽進被子。
鳳明嘆了口氣,半撐著身子坐起來,掀開被:「景恆,你想挨打是不是。」
他一動,身上微苦的藥香彌散開來,景恆都醉了。
「你好香。」景恆抱住鳳明,貼著他的耳朵竊竊私語:「我好愛你。」
鳳明長眸震驚的瞪成圓形,像一隻被捏住後頸的貓崽,瞬間禁聲。
愛這個字,可太重了。鳳明原以為景恆不過一時興起,貪他色相罷了。可景恆竟然說愛,他知道什麼叫愛麼,他怎敢隨便說出來?
「可以愛你嗎?」景恆問鳳明。「我好愛你,第一眼見到就喜歡,像發了瘋。從沒人像你一樣,喜怒哀樂都牽動我,你開心就我就跟著開心,你難過我也心痛……」
景恆嗅著鳳明頸邊藥味,濡濕的吻落在鳳明耳邊:「你好香……你好香。」
鳳明被嚇到了,他何曾與人這樣耳鬢廝磨過?
他推拒著:「景恆……」
「別叫景恆,別叫。」景恆垂首,連髮絲都要與鳳明的糾纏在一處才甘心:「聖宗也叫景衡是不是,你喜歡他。你叫景恆,我不知你在叫我還是叫他。」
鳳明沒料到他會在這時候提起齊聖,但鳳明並不忌諱,景衡已去,他對景衡的愛再不需遮掩。
鳳明說:「我何時會叫他名字,都叫陛下。而且他才不會像你這般,狗似的舔人。」
景恆目光沉暗,猶如醞釀著什麼:「他是個好人、是君子,他珍愛你,碰都不捨得碰你。我是小人,我想抱你,親你,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君子摘不下月亮。
他能。
他不僅要把月亮摘下來,還要玷污明月,讓月亮沾染上屬他的污色,墜入滾滾凡塵,再飛不到天上去。
鳳明訝然,一本正經地解釋:「陛下待我從沒私情。」
景恆挑眉,先帝為了鳳明寧願赴死,手握解藥卻不肯吃,這叫沒私情?可先帝不說,他才沒那好心道破:「是我亂說,我嫉妒他,你那麼喜歡他,我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