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拖著個男子,那男子瞧著極虛弱,仿佛肚子疼似的,佝僂著腰,頭髮明明梳得整齊,身上也乾淨,可就是給人種凌亂之感。
憔悴又落魄。
景文軒喝的有些醉,他揉揉眼。
直到走近了,他都沒能認出那人是誰。
後來錦衣衛鬆開手,那人軟軟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景文軒才如遭雷擊,失聲喚:「師兄?」
榮貴妃別過頭去:「你師兄……病了,以後他就能一直陪著你了。」
「他病得重,你要好好照料。」扔下句話,榮貴妃便匆匆離去,因走得急,晃得滿頭珠翠叮噹作響。
景文軒不可置信,地上這個人和高大英俊的秦飛羽判若兩人,僅一天沒見,秦飛羽是生了什麼病,竟枯槁至此。
他走過去,想觸又不敢觸:「師兄……你怎麼了,看了太醫沒?」
秦飛羽滿頭冷汗,微微仰起頭,虛弱的笑:「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
「怎麼回事啊,」景文軒急得幾乎哭出來:「傷哪兒了。」
秦飛羽不答,只說:「好軒兒,別問了。」
第68章 十皇叔的故事(2)
可有些事, 不是景文軒不問,秦飛羽不答,就永遠無人知道的。
宮裡流言蜚語塵囂日上。
有說秦飛羽惹怒了皇帝, 被賜了宮刑;有說是榮貴妃為了讓瑞王當儲君,治瑞王斷袖之癖;有說是瑞王為了當儲君, 像皇帝展示他並非兒女情長之人,拿秦飛羽向皇帝示決心。
秦飛羽沒事人似的, 躺在床上, 叼跟草玩:「這回好了,我能日日留在宮裡了。」
景文軒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哪兒好?我沒看出好來,你都叫人給閹了,還叫好?」
「……」秦飛羽:「軒兒,傷心事能不總提麼?」
「怪我, 」景文軒悔道:「我不該貪一時相守, 放你去西北,就不會這般了。」
秦飛羽道:「別哭了, 來,師兄抱抱。」
景文軒爬上床, 窩進秦飛羽懷中, 不一會兒,秦飛羽的前襟就被淚濕透了。
秦飛羽吻景文軒額頭, 柔聲安慰:「軒兒,不哭了, 真沒事。」
「都是我害的。」景文軒道:「我陪你做太監。」
秦飛羽大驚:「別啊,咱倆總得有個全乎人吧。」
景文軒委屈道:「難道指著我嗎, 我不中用, 沒有力氣弄你。」
秦飛羽動動喉結:「你想的還挺多, 合著你哭你自己沒得用,不是疼我。」
「疼的。」景文軒放下床幔,緩緩褪去衣衫:「你弄弄我,怎樣弄都行。」
秦飛羽仰頸同景文軒接吻,心中滿是憐愛,他知道景文軒在用這種方式向他投誠。